姬歌嘆了口氣,雙手攏袖蹲下身來,“原本還打算著能躲就躲,即便是躲不過去也儘量不同他結仇,可誰能想到這不剛見面就結下樑子了,還是不死不休的死結。”
無涯躍下牆跺,站在他身旁,沒好氣地說道:“出息,在這裝可憐給誰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人族與鬼族之間的恩怨,扇他陌上桑一巴掌怎麼了?”
“只要不是那冥帝現身,即便是那鬼族的四大判官前來就算你小子今日把他陌上桑的腿打斷我也能給你兜下來。”無涯拍了拍胸脯,豪氣干雲地說道。
“那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打完一巴掌就收手了。”姬歌抬頭斜眼看向無涯,一臉埋怨地說道。
“你當時不是拍了拍胸脯?”無涯蹲坐在他一旁,曬著冬日裡的暖陽,全身暖洋洋地問道。
“對啊,我當時的意思是說放心,這件事包我身上了。”姬歌一副我就是這個意思的神情,說道。
“那為什麼陌上桑都給你賠禮道歉甚至許給你諸多好處,你怎麼還能夠忍心甩了人家一巴掌呢?”無涯瞅了瞅眉頭不展的姬歌,笑眯眯地問道。
“活了千百年的人精了,你會不知道?”姬歌嘴角勾起一抹諷笑,輕蔑地看了無涯一眼,“我看老前輩您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嘿嘿嘿,我現在可是蹲著身子呢。”無涯聽到姬歌這話笑吟吟地說道。
百里清酒一行人走到了過馬道的盡頭,終於是瞧見了那座早已經人滿為患,黑壓壓一片的校武場。
“終於是來到這裡了。”青奉酒伸了個懶腰,神采奕奕地說道。
雲生玲瓏看到不遠處的鬼族聖子陌上桑與郢都學宮的子弟,又想起了剛才城頭上的一幕,便撇頭對著百里清酒問道:“清酒姐,你頭腦比我好使,能不能告訴我當時為什麼那個叫臣歌的青年會拒絕了陌上桑丟擲來的橄欖枝?”
百里清酒聞言微微一笑,這一笑看的與之並肩而行的青奉酒如痴如醉,腿腳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這件事我也是在剛剛才想明白的。”百里清酒看著不遠處陌上桑的身影,輕聲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無涯前輩與他之間的那番動作是何意,但事後一番覆盤我想大概的意思就是既然陌上桑站出來了,那無涯前輩就不好出手了,所以這件事就由臣歌出面解決。”
“可既然陌上桑都已經同臣歌賠禮道歉了,已經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那為什麼臣歌還會甩給他一巴掌?”青奉酒在一旁“虛心”問道。
“這點你還看不明白?”沒想到接過話去的是白落花。
白落花抱臂環胸,鄙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才淡淡說道:“你堂堂一個青帝之子,龍族翹楚會給一個藉藉無名的小卒行那般大禮嗎?”
青奉酒聞言摩挲著下巴,思量了片刻以後搖了搖頭,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他好像已經開始明白剛才那潭水究竟有多深,平靜的水面之下究竟是怎樣的暗潮洶湧。
“陌上桑的那一賠禮道歉,就表示著他已經是記恨下臣歌了,而臣歌也不傻,恰恰明白了這一點旋即才有了後邊的不依不饒。”
“在外人看來堂堂鬼族聖子先是賠禮道歉,然後又許下諸多的好處,這可是上輩子燒高香都積攢不下來潑天福運。”
“可在臣歌的眼中,陌上桑愈是這樣,就表示他對自己的殺意便愈重,所以才有了姬歌后邊的那一句問話。”
“當然,陌上桑也否認過了,只不過可能是修行功夫不到家,被人家給看出來了,所以才重重地賞了他一巴掌。”
說到這,百里清酒的眼中多了抹異樣的神色。
不只是青奉酒他們,就是自己在看到那一巴掌落在陌上桑的臉上,聽到那一聲清脆聲音,自己也是神清氣爽,當時差點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現在明白了吧?”百里清酒看向了陷入沉思的雲生玲瓏,“雖然剛才那兩人都沒有交手,不過實則已經是交過手了,而且贏了的還是那個叫臣歌的青年。”
“對了,你們之前認識?”說到這百里清酒好像才意識了,是青奉酒主動喊出臣歌這個名字的。
“說認識也認識,說不認識也不算認識,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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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就是晚到了斂兵鎮地幾天,不然還能聽到些許關於他的英雄事蹟。”雲生玲瓏開口解釋說道。
“哦?”百里清酒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他只是個戍守長城的將士,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旋即自有青奉酒主動“獻殷勤”將之前滿叔同自己所介紹的臣歌的訊息一字不落的都說與了百里清酒聽。
“總之他可是個不消停的主。”青奉酒蓋棺定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