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滄海停住了腳步,手中的玄重巨刃停滯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他轉身看向姬府那邊,那道白衣身影落在他的眼中,心思縝密如他,臉上神色複雜。
趙輔秦趁此間隙迅速抽身往後撤去,這種你來我往打地憋屈的戰鬥,自己才沒興趣跟他耗下去。
戰場的另一邊,一手控制著結界的沈清秋與被困在結界當中的徐滿都在聽到姬歌的那句喊話後都轉頭望向姬府那邊。
“有意思啊。”結界當中的徐滿都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體內的靈力已經快被這座結界吞噬一空,他舉起雙手,笑著說道:“是我敗了,還勞煩沈大公子撤去此結界。”
沈清秋聞言狐疑地看著徐滿都,不知道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過他還是青衫袖袍一揮,撤去了這道“噬靈納氣”結界。
旋即沈清秋右腳輕踏,身若長虹,朝姬府那邊飛掠而去。
徐滿都看著那道長虹遠去,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聲嘀咕道:“這可不能怪我嘍,實在是力所不逮,能力不及啊。”
溫府長亭中的原本百無聊賴的溫稚驪在聽到那道聲語後,手中捏著的那條銀霜小龍輕輕一捻,頓時灰飛煙滅。
隨即她又不緊不慢地打了個響指,那條銀霜小龍又活了過來,十分恭敬地拱了拱她的手指。
若是細細一看,溫稚驪原本漆黑如墨的瞳孔現在大部分已經被金色所渲染,她戳著銀霜小龍,冷聲說道:“你瞧瞧,真是好大的口氣恐怕這位姬家琳琅當真不知道死字如何寫。”
“你說,我要不要去教教他呢?”
涼亭之內一少女靜坐,周身寒氣夾雜著金黃光芒升騰翻滾,可惜溫府上下卻沒人能看到這驚豔一幕。
姬府朱門前。
一身墨綠色華服的信流平擦拭去嘴角的鮮血,聽到姬歌的話語後先是低沉一笑,隨後便哈哈大笑,隨即他臉色一沉,“姬歌,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小子哪敢這般以為,你信流平今日都敢上門尋釁滋事出手傷人了,再順帶著殺了我這個你口中的“罪魁禍首”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事後只要說是一直失手不小心將我殺死不就可以了。”
“到時我已身死,二叔他又重傷姬家再也無力與你信家抗衡,少族長之位豈不就是你兒子的囊中之物??
“信流平,你看我連藉口都給你找好了你難道一點都不動心嗎?”
姬歌雙手抱著後腦勺,一臉風輕雲淡般的開口敘述說道。
站在姬歌的身後的姬重如抬起手錘了下他的後背,笑罵道:“哪有跟長輩這般說話的?”
“呀,不好意思,有些得意忘形了。”姬歌撓了撓頭,極為“憨厚”地笑了笑。
信流平看著一唱一和的叔侄二人,臉色陰沉。
難不成有詐,不然姬歌怎麼膽敢叫板自己?
“信家主,難不成你真的被我這個小輩嚇破了膽?”姬歌雙手背後,在那邊踱來踱去,猶如閒庭漫步一般,時不時地瞥頭看他一眼,嘴角諷笑。
當初他是不是又以這種耍猴看戲般的眼神看過自己身後的二叔?姬歌心想道。
姬歌一念至此,心中的那股惡念猶如一條蠻古惡蛟猛然抬頭,仰天長嘯。
姬重如臉色一變,他雖然有在王子歸身上見識到過已經化作實質的殺意,那次他的殺意化作數條巨蟒沖天而起,硬是將天空上的雲翳撕咬成兩半。
但他還是第一次在姬歌身上感受到如此近乎實質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