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庭院中的溫稚驪在感受到遠處自綠枝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莫名的氣機以後,抿了抿嘴唇,輕咦一聲。
隨後伸出芊芊細手觀看著手掌中的掌紋,卻察覺不出絲毫的端倪。
“溫姑娘,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自耳房中走出來的石繡看到溫稚驪臉上流露出的凝重神色後,沉聲問道。
剛才消停了許久的那座戰場上現在又響起了振聾發聵接二連三的爆破聲響,莫非是那隻白猿死而復生?
溫稚驪也沒有打算對他隱瞞什麼,說到底這終歸是他山寨的事,而且作為一寨之主他也理所應當知道姬歌這次替他們山寨擋下了多大的災難。
“其實沒有什麼。”溫稚驪轉身看向石繡,朱唇輕啟,淡淡開口說道。
“只不過是姬歌接二連三的打殺了那人的手下所以幕後的黑手坐不住了便親自趕來了。”
“那姬公子會不會有危險?”石繡神色擔憂地詢問道。
姬歌先是出手救了自己的妻兒,緊接著又在那隻白猿手下救出了自己,而眼前地這名清冷女子更是將流竄進山寨中的野獸斬殺殆盡,說他們二人現在就是整座山寨的救命恩人都不為過。
“本來只是一隻半步化嬰境的妖獸,只不過剛才從他流露出的氣機中我感受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沒想到那傢伙還身懷著一副鐵骨體魄,這下有姬歌的苦頭吃了。”
溫稚驪剛剛說完身形驟然拔地而起,化作一道虹芒朝那處戰場疾掠而去。
石繡神色驚愕地看著那道虹芒劃過天幕,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座小小的山寨會引來半步化嬰境妖獸的覬覦。
“這怎麼可能?!”石繡看向遠處的那處戰場,口中呢喃嘀咕道。
姬歌眼神不善地盯著眼前瘦骨嶙峋的蛇瞳男子,“沒想到你身懷妖族血脈也會踏上淬體一脈,竟然還讓你佔據了一副鐵骨體魄。”
在父親的那塊玉簡之中曾經有提到過,因為妖族的身軀本就得天獨厚,身如磐石,而且體內的脈節靈竅臟腑都若頑石不易煉化,所以極少數的人會在淬體這一小道上下苦功夫。
當然事無絕對,也有一些妖族種族身具大毅力,在淬體一路上愈行愈遠,憑藉本就超出人族的身如體魄再加上數百年如一日的煉化,最終證得無上金身,肉身成聖。
玉簡中有提及洪荒古陸極北之地的冥海中就有一妖族分支,以龍為食,好煉化肉身,其翼若垂天之雲,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
“沒想到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還有你這般識貨的人,竟然知道鐵骨體魄的存在。”
綠枝的的話語打斷了姬歌的神遊天外,姬歌收斂心神微微一笑,“我也沒有想到在這麼個地方會遇到你這種妖族之人,難不成此地方的武道氣運已經濃郁但能夠讓你淬鍊佔據到一副鐵骨體魄了不成?”
“我看不像啊。”姬歌故弄玄虛地伸手舀了舀面前的虛空,眉頭一挑。
“除非...”
姬歌剛要開口,便看到遠處的綠枝綠枝消失在了原地,虛空中只留下道道殘影,轉瞬間便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前。
隨後瘦弱骨柴的手臂上泛起幽綠色的光芒,旋即一拳狠狠地朝姬歌面門轟殺而下。
早就心生戒備的姬歌腳下流光溢彩,身形爆然後退,只不過凌厲的拳罡依舊在姬歌的面頰上流露出了幾道血痕。
綠枝一擊未能得逞身形便欺壓而上,緊緊貼近姬歌,想要單憑鐵骨體魄就要至眼前的人族
少年於死地。
姬歌眉頭緊皺,看到不依不饒有那麼點“殺人滅口”意思的綠枝,看來冥冥之中自己只是試探性的那一兩句話就抓住了一絲線頭。
看到又朝自己轟來的拳影后,姬歌低喝一聲手臂之上練體紋絡密佈,金色光暈籠罩在姬歌的雙臂之上。
旋即他抬起雙臂與轟殺而來的拳影硬撼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