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衣的李樂府眉頭緊皺著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他有想過阻攔在自己的面前的會是自己的師傅,會是那個深明大義的姐姐,就連沈清秋他也有想到過,可獨獨沒有想到最後站在自己面前攔住自己去路的會是姬歌。
那個自認為與自己情投意合的姬家小主。
李樂府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你知道嗎姬歌,我父親雖然走的早但打我記事起就一直在我耳邊嘮叨著那些個天經地義的大道理,可我當時也就這般大小,怎麼會記得住那麼多?”
李樂府比劃了一個剛剛及腰的高度,燦然一笑道:“你說我這般大小,而且打小腦子就不靈光,怎麼會記住那些個繁瑣的道理?”
姬歌沒有搭話,就靜靜地站在臺階之下,李樂府面前,身形沒有挪動半步。
“可獨獨有一句話,是我在李家覆滅後我與姐姐流落街頭後才親身經歷過的,那就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李樂府眼神一凜,猛然正色說道。
“不知道姐姐是怎麼想的,阿姐自幼就心思縝密,俗話說長姐如母,想的就比我這個做弟弟地要多的多,她可能覺得去救柳娘會讓她,甚至是我身陷囹圄,可我不在乎。”
“若不是柳娘當初在那條後巷裡收留了我們姐弟兩人,我們怎麼能熬過那年的寒冬?”
“若不是柳娘這些年把我和姐姐視如己出幫助我們隱瞞身份,我和姐姐說不定早早地就去黃泉之下陪父親孃親了,更別提現在的好端端衣食無憂地站在這跟你這個姬家小主說話了。”
李樂府滿眼通紅,聲音哽咽地喊道。
“要不要再喊大點聲,讓整條街巷的鄰居都知道你是李家之子李樂府?”
姬歌看了眼街道之上往來的人群,因為他與李樂府的對峙,再加上他的舉動已經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說不定現在這一番場景就被影櫝珠璣中人記錄在冊了。
“你姐姐知道這件事後驚昏了過去,我已經安排了紅酥和翠柳在一旁照顧。”姬歌淡淡地開口說道。
“謝了。”李樂府點點頭,口氣生硬說道。
“不過還得請你讓開。”李樂府把請字咬地特別重,緊盯著身前的那襲白衣。
姬歌還是搖了搖頭,“做人呢知恩圖報是好事,但也不能被衝昏了頭腦。”
“你只知道你的柳娘被一群黑衣人帶走,卻不知道被帶到了何處是不是?”姬歌看似隨意地開口問道。
“不知道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柳如是就被信家關進了那座殮犽獄當中。對,你沒有聽錯,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殮犽獄。”
“你以為憑藉你闢海境的靈力修行能做什麼?”姬歌看向神色複雜的那頭幼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去給信家送人頭好讓古家承信家一個人情嗎?還是說你要去跟你的柳娘作伴,雙雙共赴黃泉路?”
“亦或是說你結界之術修行有成,覺得有把握能夠把柳如是從殮犽獄中解救出來?!”
姬歌挑了挑眉頭,譏諷地說道。
李樂府聞言袖中雙拳緊攥,只是冷冷地說道:“我最後說一遍,讓開!”
姬歌聞言攤了攤手,聳聳肩膀說道:“我不讓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回答他的自然是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以及迅若奔雷裹挾著濃郁靈力的一拳。
姬歌微微一笑,這才像點樣子。
隨即他周身的靈力如大江大瀆般自他體內傾瀉而出,裹挾著磅礴靈力的拳頭被姬歌輕輕遞出。
兩拳相轟,地上的青石板都被席捲開來,李樂府身後沈家府門前的兩座鎮宅的石獅子搖搖欲動。
一時之間塵埃四散,四周有好奇圍觀的百姓被那一股無形的靈力波動都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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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之上有不知情者爬起身來指著姬歌與李樂府罵罵咧咧。
被姬歌一拳轟退數步的李樂府一臉的陰沉,而站在原地始終沒有後退半步的姬歌則是風輕雲淡地撣了撣衣襟上的煙塵。
繼而他頭也不回地對著身後罵罵咧咧的人群說道:“姬家辦事,無關人等還請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