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若是有人從這方區域的上空看去燕昶山半山腰一處密集的蒼松翠柏森林像是被人用蠻力撞倒般那些高聳入雲的古木樹幹紛紛倒下。
其實這也與被撞倒相差無幾。
一身白衣與一身黑子的兩名男子在相互出拳對轟以後,以他們倆為中心,一股挾帶著狂暴的靈力震動就以摧枯拉朽之勢向四周肆虐而來。
原本生長在此處近乎數十載有些甚至已經上百樹齡的蒼蒼古樹被不幸殃及,在單單被那股靈力波動席捲之後就攔腰截斷。
那股因為二人拳對拳對轟產生的波動一直向方圓肆虐了幾里之後才緩緩消散。
燕昶山的蒼蒼森林此刻就像被人從上半身豁開一口子,慘淡至極。
“原本對於古枕的猜測我還半信半疑,哪怕那句話從信庭芝的嘴裡說出來我信了七八分,可還是有兩三分的疑慮。”黑衣男子臉上的面巾已經被那股靈力波動掀飛,露出一副堅毅陽剛的面孔。
“不過就單憑這短短瞬息的交手,我就知道他們幾個所言非虛,沒成想你姬歌的胃口真的這麼好。”
古缺月舔了舔猩紅的嘴唇,露出森白的牙齒。
“我不光胃口好,牙口也不差。”姬歌眼神一凜,眸底精芒閃爍。
向前一步踏出,左手猛然抓住古缺月的右手,右臂收拳,換成肘擊朝他的面門砸去。
古缺月眼睛微眯,隨即奮力掙脫姬歌左手的禁錮,身形向後方撤去。
不是他不敢硬接姬歌這一殺招,只是與一個淬體武夫近身搏殺屬實不怎麼明智。
先前之所以與他對轟只是單純的想驗證一下,現在他可以確定,姬歌比之之前在玉鉤欄中的那次強出了許多。
雖然信庭芝之前告誡自己不要尋釁姬歌,但這次是姬歌妨礙古家辦事,恐怕信庭芝那邊也不能拿自己怎樣。
再說,他信庭芝敢拿古家怎樣?!
姬歌見自己一擊不成,也沒有欺身壓上,撫了撫衣袖,收住了攻勢。
他瞥了眼李樂府那邊。
情況不容樂觀啊。
雖然李家的明清拳李樂府練的已經漸入臻境,但是他仍是沒有邁過那道坎。而周邊的黑衣人都是古家珠璣的精銳,他看了看,大多數是闢海境的強者,有幾個單看身形就知道是走純粹武夫路子的淬體強者。
他們對李樂府只是圍而不殺,恐怕這是古人醉的意思,要抓活的。
若不是這樣,恐怕李樂府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
可即便如此,面對數十人的圍攻,一直處於被動防守的李樂府也已經滿頭大汗,動作漸漸變得遲緩了下來。
“他似乎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不遠處的古缺月同樣朝李樂府那邊看過去,繼而開口說道。
“他知道,我也知道。”姬歌轉頭,看著古缺月,“所以就不勞煩你提醒了。”
姬歌擺出一式拳架,轉瞬間拳意流瀉,戰意盎然。
“我果然沒有猜錯,即便你吸納了百家萬戶的武道氣運,你也沒能夠踏上二重樓。”古缺月見到他這般姿態,皺著眉頭說道。
“對付你,足夠了。”
姬歌腳掌輕踏地面,身形就暴衝了出去,而他腳下原本平坦的土地在他暴衝出去的的瞬間變凹陷下去,足足有半尺之深。
古缺月眼中寒芒閃爍,盯著那道白色身形,手中法訣迅速變幻捏轉,嘴唇微動,口中喃喃有語。
姬歌眯著眼睛,他看到古缺月身遭原本肉眼不可見的靈力緩緩凝聚成形,化作一根根針芒,懸浮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