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山在聽清楚來人的話語後,悄然間就壓下了先前對王右軍的滿腔怒氣。
轉身對姬歌露出一個笑容,和藹的說道:“原來是姬歌來了。”
姬歌心裡暗自腹誹道,果真是修煉成精的老妖怪,這變臉的功夫自己著實是學不來。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對著王遠山說道:“晚輩姬歌見過王爺爺。”
楚玉一身紫衣華服,身形修長,面容俊朗,再其身上有一種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的書生意氣。
楚家璞玉,遇魚化龍。
單論這份氣質便是強出了尋常乙等家族子弟很多。
但讓王遠山想不明白的是何時姬家與楚家走的這般親近了。
王遠山開口問道:“早些年我與你父親相識,也算的上是忘年之交。但近幾年來府中事務煩勞卻沒有了過多的往來。不知你父親現在身體如何?”
楚玉拱手說道:“家父身體安康,晚輩替家父謝過王老先生。”
王遠山看著他們二人,笑著說道:“你們隨意坐,我這老人家都不安排你們了,省的他們說我倚老賣老。”
姬歌笑著說道:“遠山爺爺您這麼說可就是見外了。”
姬歌看著轉身坐回大堂主位的王遠山,心想這是給自己的下馬威啊。
而自從姬歌踏入大堂,一直站在王遠山身後的王右軍便是緘口不言。
看到父親重新坐回主位,他也回到主位的右手邊第一把椅座椅。
“小歌,既然你稱我一聲王爺爺,那我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
王遠山看著姬歌,沉聲說道。
“那小子姬歌便洗耳恭聽。”姬歌並未找座坐下,他就站在那大堂中央,順帶攏了攏身上的狐裘大衣。
“我知道你此番前來的目的,無非就是要我王家在你們姬家和信家之間表個態。更準確的說來我王家是選擇你還是選擇那位這十年來名聲鵲起的信廷芝。”
王遠山盯著他,緩緩開口說道。
“先前在思規樓門前是右軍口出妄言,既然你爺爺給了我這個臺階下那我就乘了他這個情。而我這個快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欠別人的人情。”
姬歌笑而不語,他在等,等王老爺子把話說完。
“所以我王家站你這邊是無可厚非的。”
聽聞這話一直緘口不言的王右軍忍不住要出言爭執,若真如父親所說選擇了姬歌,那位大人那邊自己該如何去交代,難道憑藉自己一個孤家寡人去站隊那位大人所看好的信庭芝?
王遠山對著他使了個不著痕跡的眼色,示意他不要開口。
將這一切細微之處都姬歌抿了抿纖薄的嘴唇,終於要說但是了嗎?
“但你與信廷芝之間的意氣之爭,你覺得你倆誰的勝算大?”
姬歌輕笑一聲,開口說道:“所以王爺爺您是打算要站在信家那邊是嗎?”
上位的王遠山食指輕敲桌面,緩緩開口道:“我也算是半個生意人,而且押注要壓勝算最大的一方難道不是眾所周知的事?”
“明白了。”姬歌點了點頭。
“那小子就先告辭。”姬歌說完便轉身離開大堂。
王遠山又抬頭看了一眼仍舊不肯離去的楚玉,開口說道:“在這之前我便說過你們楚家與我王家尚有一段香火情。既然這次你主動來找我想必也是你父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