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產婆在越後也有一些知名的產婆,但這種接生的事情都是產婆們口口相傳的經驗,技藝jīng湛與水平稀鬆的很難辨別,只能從多年的口碑來加以判斷,吉良義時覺得這種現象很不好,尤其當這些產婆面臨貴族婦女的接生時,萬一出現一絲差錯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即便事後殺掉產婆的全家也無可挽回。
他採取的措施的在年初的評定會上下達命令,越後各郡之接生婦人分三批次前往chūnrì山城接受永田德本的指導,十六文先生雖非接生界的高手大拿,但他的高超的醫學知識,各種處理緊急情況的豐富閱歷,以及多年從醫積累的經驗,教導這些產婆基本常識還是沒問題的。
接下來第二步,就是整理歸納經驗豐富的產婆們所積累的接生經驗,然後做出各種版本的預覽版接生手冊徵詢意見,然後再透過回饋意見進行增刪修改,在六月初最終形成第一套關於培訓接生醫護的管理法令。
年紀超過五十五歲的產婆將遴選其中優秀者來到chūnrì山城隨時候診,她們的另一項工作就是定期為年輕的婦人們培訓接生知識,下一步準備在chūnrì山城開辦一所醫護學校,最終目標是建立一座類似足利學校的高等教育機構。
由永田德本擔任第一代庠主,曲直瀨守真擔任講師,同時開設基礎醫學教育面相擁有一定文化基礎的町民開設,目前設立的是五年制教育,長時間職業化教育註定那些成年町民無法接受,只能不情願是把機會讓給自家未成年的孩子。
如今chūnrì山城下町與直江津町內文盲人數逐步減少,未成年孩童都會接受一到兩年的文化課程教育,包括簡單的漢字假名書寫,對法令的闡述和解答對武家社會制度的基本教育等等。
剛進入六月畿內就出現數次地震,坊間傳聞將有大地震發生,許多公卿收拾行囊向遠國下向,很不巧的是越後也成為部分公卿下向的選擇地之一。
德大寺公教坐在會客間裡滿面愁容,如今他已經二十歲,官居従三位非參議,作為德大寺家前任家督德大寺実通在北陸遺留的幼子,因為父親突然死亡沒能及時趕回京都而不幸失去繼承權,他所能依靠的只有那一點可憐的名份混個一官半職苟延殘喘。
他選擇下向越後的原因,差不多與他死去的父親相同,甚至可能還要悽慘些,若不是名義上的義兄德大寺公維念著他是養父留下來的孩子,德大寺公教能不能活著長到成年還是個問題。
聽到門外的迴廊裡響起腳步聲,德大寺公教就急忙坐正身體抬眼望去,門外強烈的陽光碟機散屋內的昏暗,他的雙眼被光亮猛地一照看不太清那人的相貌,但從容自然的瀟灑氣度還是讓他眼前一亮。
“德大寺公教,見過鎮府公!”德大寺公教輕輕點頭算作行禮,作為高位公卿他有權力擁有這種禮儀標準。
“吉良義時,見過中郎將殿。”
兩人毫無營養的客套好半天,接著就聊起一些京都的近聞,無非是哪位大師又新出什麼大作,某年某月的歌會上某位公卿做某某和歌一首引得全場讚歎,還有就是月見節泛舟琵琶湖吟詩作賦,品嚐近江美食等等之類的雜事。
紙門被推開一道縫隙,河田巖鶴丸輕聲提醒著時間,吉良義時就笑著合起摺扇道:“中郎將殿舟車勞頓,在下也不便叨擾過久,告辭了!”
“且住!”德大寺公教忽然站起來攔住他的去路:“請鎮府公稍等片刻!我公教有話要說。”
“噢!請說,在下聽著呢。”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卿攔路,吉良義時的選擇是揮手斥退要闖進來的河田巖鶴丸,後退兩步重新坐下來。
德大寺公教苦澀的一笑;“說起來還是很讓人尷尬的一件事情,但涉及到鎮府公以及整個越後的安危,請給我一點時間說一下,說起來這還與家父之死有一定關係,我德大寺家除去兩位先祖以及家父英年早逝之外,代代擔當大臣職,而我父親的死亡就是被那越中增山城主神保長職所害死的!”
七清華之一的德大寺家,出自藤原北家閒院流分家,並與宗家三條家,同屬分家的西園寺家,以及西園寺的分家今出川家同為清華家格,除了兩代早逝的家督外,最低的成就也是內大臣職。
他的父親德大寺実通生於永正十年(1513年),早年因為戰亂頻發丟失絕大部分莊園舊領,窮困潦倒外加當時畿內在鬧一向一揆和法華一揆,所以他就決定到北陸下向,他選擇的地方與足利義稙的想法類似,跑到越中國貓著憑藉著他母親是畠山尚順嫡女的身份,到是可以混個吃穿不愁。
天文五年,天文法華之亂基本結束,山科本願寺也被燒掉,德大寺実通覺得可以安穩的回京,就離開越中溫暖的懷抱重回京都的大家園,不過好rì子沒過多久,很快京都又迎來新的戰亂,德大寺実通又逃到越中避難。
不幸的是這位新近的権大納言、右近衛大將仗著有畠山義総女婿的身份,不怎麼把當地土豪出身的神保長職放在眼裡,言語上多有怠慢屢次得罪這位心胸狹窄的越中守護代,在天文十四年(1545年)九月,畠山義総剛病逝不到一個月,就被神保長職暗害。
“說起來還真是一段讓人傷心的故事啊……”吉良義時表達對逝去著的哀思之情,“但這與我吉良家有是關係?似乎與越後也沒什麼關係吧?”
“有關係,有很大關係!”德大寺公教激動的揮舞著手臂:“神保長職是個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小人,因為家父言語上得罪他就被無情的暗害,鎮府公得罪這個小人比家父還要狠,所以他的報復當然也就更強!”
“因為本家殺了神保家的入侵軍,還有神保家的一揆武士,所以就要報復本家,威脅我吉良家與越後是嗎?在下會認真考慮的,請中郎將殿休息吧!”吉良義時用蝙蝠扇遮住嘴角閃過的一絲輕蔑,懶得與這位jīng神不正常的失意公卿閒扯,起身就向門外走去。
“等等,請您聽我說!”德大寺公教頓時急了,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用力一扯還拽不住力如蠻牛的吉良義時,他一咬牙使出全身力氣猛地一拽,“吱啦”一聲,吉良義時的衣袖被撕成兩截。
德大寺公教踉蹌幾步險些摔個四仰八叉,好不容易穩住腳步,再看吉良義時的臉sè晴轉多雲再到yīn轉暴雨:“為何要阻撓本家離去,中郎將殿這是何意?”
“因為越中一揆大軍在悄悄集結!”德大寺公教急切道:“他們的目標就是攻打越後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