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倉英自己聰明勇敢,否則遇不上我,或許這就是緣分。”許敬賢摸了摸李倉英的腦袋,笑道:“讓你父母在外面等著,你跟我進去吧。”
李倉英今年十六歲,一名正在上學的高中生,在這個年齡階段能有勇有謀的逃出來,比很多成年人都強了。
很多人陷入危險時不是沒有逃跑的機會,但因為還沒跑,就恐懼失敗的結果,便不敢採取行動而錯失良機。
“隨便坐,別客氣。”進了辦公室後許敬賢指了指沙發,自己則是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就隨便聊聊,不要太緊張,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就行。”
“好的,許部長您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倉英並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坐到許敬賢的對面。
許敬賢隨手抓起一支鋼筆,在手裡熟練的把玩著:“昨晚你在警署做過筆錄的問題我就不再重複問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自己回想下有什麼比較可疑的點吧,說出來我聽聽。”
“體檢。”李倉英吐出兩個字,然後抿了抿嘴說道:“我昨晚在警署有些緊張,回家後又想了很多,我做的體檢有問題,我們家很窮,而全面體檢很貴,所以我從沒做過全面體檢。”
哪怕是二十年後,全面細緻的體檢依舊是要好幾千,普通人都捨不得。
“一個月前,學校組織體檢,並且說有個慈善人士將負擔所有人的體檢費用,當時我還很高興,現在想想卻很可疑,特別是有人想摘我器官後這事就更可疑了,許部長您覺得呢?”
許敬賢點點頭,隨之抓起電話打給檢察室的搜查官秋成平:“查一下一個月前城東高中的體檢是誰出資。”
“是,部長。”
許敬賢結束通話電話,和顏悅色的看向李倉英問道:“你還有別的想法嗎?”
“沒了。”李倉英搖了搖頭。
許敬賢說道:“好,那就先跟你父母一起回去吧,如果有需要你繼續配合調查的地方,我們會通知你的。”
“好的。”李倉英起身,猶豫了一下後說道:“許部長能幫我籤個名呢?”
“好啊,籤哪兒?”許敬賢笑笑。
李倉英頓時欣喜不已,指了指衣服胸口的位置,激動的說道:“就在這裡吧,請部長您寫上祝賀我未來能夠成為一名與您一樣正義的檢察官。”
“好。”許敬賢拿著筆在他短袖上書寫起來,但是所寫的內容卻與他說的有些許出入:希望李倉英同學未來能成為一名正義的檢察官,一定加油!
李倉英有些疑惑的望向許敬賢。
許敬賢微微一笑解釋道:“你不必成為任何人,你只是正義的自己。”
關鍵是他並不正義,他很壞。
所以哪怕臉皮再厚,也是不好意思在這句話中加上自己的名字,祝福讓這個聰明的孩子成為自己這樣的人。
那不是祝福,是詛咒。
“我一定會努力的!”李倉英眼神堅定的說道,在深深鞠躬後轉身離去。
看著對方的背影,許敬賢笑了笑。
希望他真當上檢察官那天還能記住今天的話吧,雖然大機率記不住,畢竟很多現任檢察官在年少時都曾這麼想過,但不影響他們未來貪汙受賄。
“樸議員,等等,你不能進去。”
“滾開!”
“樸議員……”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隨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五六十歲,滿頭白髮的胖子便走了進來。
“部長。”趙大海低頭,臉上無光。
許敬賢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趙大海轉身離開,並把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