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帶著詫異和茫然回過頭，朝他這裡看來的陳長老。
程亮的眼中，罕見得充滿了憤怒。
如果是平常，他現在應該會振臂一呼，號召所有的碎天谷弟子和自己一起發動最後的反撲。
這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戲。
但今天，他沒有這種興致。
他不知道陳長老出手的原因是什麼，到底有什麼苦大仇深的理由，讓這位老人家一定要帶著宗門去給妖族當狗。
他現在只知道，陳長老打傷了朱雀，甚至要趁機殺死她。
他是它們的主人，但他不想做一個一直被保護著的娃娃。
哪怕一次，他都想親自站出來。
佟蒼藍最後提醒道：“你的攻擊最後控制在三次以內，再多可能就後繼無力了。”
“我知道。”
他現在彷彿一個整裝待發的炮彈，身體裡面早已裝滿了雄厚的炸藥，隨時準備隨著火藥的引爆，將自己最絢爛的爆炸送給對方。
現在，他只需要一個定位系統，想想他這份來之不易的力量應該用在誰的身上。
同樣的，崔淼和陳長老也在注視著他。
按理來講，別說陳長老，就算是崔淼都可以輕而易舉地衝上去制服實力弱小的程亮。
偏偏他們都沒動。
無論是他們，還是碎天谷的一眾弟子，都能夠清晰感覺到，神使程亮，和之前完全不同。
人還是那個人，樣貌沒變，衣服也沒變。
但整個人氣勢，搖身一變，煥然一新，似乎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上位氣息，油然而生。
他們甚至在想，既然神使是天神行走在人間的使者，那難道神使在千鈞一髮之際，被天神附體了？
在場的人裡，只有廖老伯彷彿早已知道了一切。
看到程亮走出來的那一刻，他沒有乘勝追擊茫然失措的陳長老，而是索性放下了佩刀‘凌雲’。
“放棄吧，結束了。”
陳長老看看他，又看看程亮。
明明局勢還掌握在他們的手裡，他卻一時沒能回上來話。
好似那預示著谷主出關的殿門，給予了不小的震撼。
“神使哥哥！”
程亮轉過頭，看向跌坐地上的小彤，她的華貴的衣裙已經雨水濺起的泥濘所汙染，精心設計的髮飾也被打亂，凌亂地垂在地上。
就連眼睛都哭得紅腫了。
但她此刻看到程亮安然走出‘聚天’殿的她，立馬欣喜地揮手道：“神使哥哥，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