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他連謝謝都忘了說，在石碑前愣愣地站到了天黑，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紫聽雲說過這個日子。
回過神了才發現，紫聽雲一直站在一邊陪著他。
從那天起，他覺得自己對紫聽雲的感覺多了一些他難以言說的東西。
他不得不承認，他和紫聽雲已經不僅僅是以朋友的姿態在相處。
可正是這樣，他自從被關進大牢後，就不想見到紫聽雲。
就是現在，在他看來，比起那邊的季敏，他更加厭惡紫聽雲。
他看到紫聽雲，就有一種被朋友背叛的感覺。
就算他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見習武者，他也看得出朱雀的形式每況愈下。
他看著懷中依舊昏迷不醒的三三，深切地感受到了強行晉升的後果。
一旦再這樣下去，季敏不會殺他，但一定會殺朱雀！
他回過頭怒視著紫聽雲，“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妖族在你面前奮武揚威，被罵廢物一聲不吭？”
紫聽雲依舊面無表情，頭都不回：“否則？”
程亮此刻的狀態像一頭憤怒的雄獅：“你是武宗，她也是武宗，你這麼多年潛心修煉，努力變強，成了堂堂舉國第一強者，就是讓你這時候面對勢均力敵的對手，在旁邊瑟瑟發抖，安心被侮辱？”
紫聽雲：“和這無關。”
“那你告訴我和什麼有關！”他憤怒地指著紫聽雲鼻子，肆無忌憚地怒吼道：“你他媽的不是最憂愁一身本事無處施展嗎？那上啊，人族的天敵，把你的國度團團包圍，讓你的國家沒有出頭之日的妖族，現在就在你的面前，你不應該最討厭，最憎惡妖族的嗎？衝上去啊，這深山老林的，你告訴我你把她宰了，除了你我還有誰知道？”
紫聽雲默然不語，無動於衷。
“呵，原來早就被妖族踩碎了脊樑，成了真正懦夫。”
零星的血沫沾染在了紫聽雲絕美的側臉上。
“那我真都不知道你修煉有什麼意義，你們修北國反正從國家到靈魂都投降了，除了一座城什麼都沒有，連個敵人都沒，修煉了幹嘛？”
他自嘲地指了指：“哦，我懂了，紫公主，紫武宗，您辛苦修煉，就是為了把我程亮送入大牢，打斷雙腿，關押起來對嗎？”
紫聽雲回過頭，靜靜地和程亮對視，緩緩開口道：“你們這些神使本來應該降臨到人族各地，三年前，魔族讓父親佈置的召喚陣，目的是把你們都召喚過來，方便囚禁。只不過，就算沒有魔族的命令，我覺得把你們囚禁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就算沒有魔族的命令，也要囚禁？程亮疑惑：“為什麼？”
紫聽雲繼續說道：“我們修北國幾十年前，也出過神使，和你們一樣，有特殊的道具，幫助你們修煉一日千里，很快就成為了聞名一方的頂級武者，他覺得自己是時候可以拯救被妖族打得潰敗不止的修北帝國了。”
程亮心中一緊。
“他失敗了了？”
“沒錯，那個自詡救世主的神使，妄圖以一己之力擊敗妖族，最後不僅失敗，還連累了整個配合他出擊的修北帝國。”
紫聽雲氣勢瞬間一邊，武宗的威嚴瞬間覆蓋在程亮的身上，讓他一時間幾乎喘不過氣。
“你現在所踩的，以及修北城四周方圓上百公里的土地，還有這些土地上上百萬殘存的百姓，都曾經是修北國的一份子。
不關起來，難道讓你們這些靠著道具，靠著機遇變強，心智完全沒歷練過的神使，去把其他僅剩的人族都帶入萬丈深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