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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莫大於心死。
顧可純帶著一種油然而生的報複性快感,嘴角含笑,緩緩倒了下去。
昏迷前,她最後一個念頭不是祁永言,也不是祁漁,而是孟瀾依。
孟瀾依,就算是死,我也絕不認輸!最後一鬥,就用我的死來作為籌碼吧!
隨著血越流越多,顧可純的世界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祁漁離開顧可純的房間,心情煩悶地去找顧澤恩。
他覺得這個時候,哥哥和他是最相似的人,都既為難又痛苦,他想和哥哥商量一下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可是去了顧澤恩的住處,祁漁被告知顧澤恩已經飛往英國了,不由得大吃一驚。呆了半晌,他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
連哥哥都無法接受這荒謬的事情,跑到國外去了,祁漁更加茫然了。
家,他不想回去。爸爸不在,媽媽也不在,家不成家,他一個人回去有什麼意思?
可是祁漁又無處可去,就漫無目的地地在威廉莊園內隨意走,心情愁苦。
走到一處花園之外時,祁漁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喧嘩吵鬧聲,還有人放聲大哭。
他仔細一聽,隱約覺得這聲音耳熟,好像是他外婆的哭喊,當下就打了個寒噤,整個人如墜冰窟。
祁漁眼前一黑,連忙扶住長廊的柱,想過去看看,腳步卻再也邁不動了。
那邊是媽媽住的地方,能讓外婆這麼傷心哭喊的,難道是媽媽出事了……
他頭暈的不行,心急如焚,只得咬著牙扶著長廊柱往前走。
一個女僕匆匆趕過來,急道:“祁少爺不好了!姑奶奶自殺了!”
祁漁腦裡轟隆一聲響,什麼也聽不見了,什麼也見不到了,整個身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女僕驚叫一聲,眼睜睜看著他摔倒在地上卻來不及扶,那聲音聽著都疼。
她跺了跺腳,著急道:“這可怎麼辦才好!”
她一個人弄不動祁漁,只好再去喊人。
前面的院落裡,一輛車絕塵而去,顧老太太還正抹著眼淚哭嚎——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傻,你要是去了,叫我和你爸怎麼承受得了?倒不如先把我們兩個老的勒死算了……”
梅瑗扶著她,無奈地安慰道:“媽,可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您別擔心了,您的身體要是垮了,又叫我們怎麼承受呢?”
顧老太太推開她,罵道:“你不用在這兒假惺惺!明知道阿純剛經歷了變故,還不多安排幾個人照顧她,竟然她一個人獨處,你是安的什麼心?”
要不是她放心不下,過來叮囑女兒幾句,發現的及時,否則恐怕她女兒人都涼了!
梅瑗委屈地紅了眼眶,“我讓人來伺候了,是可純自己想靜靜待著,把人都趕走了……”
無端被婆婆指責,梅瑗心裡來氣。
顧可純連搶別人丈夫、害別人女兒這種傷天害理的惡事都做得出來,誰能想到她會自殺呢?
老太太這會兒著急了,如果從好好教育女兒,會有現在這堆破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