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轎起起伏伏,晃晃悠悠便來到了玉羅坊,刑盛斌走下轎子,給了轎伕銀子打發走,這才朝著坊內走去。
玉羅坊乃是整整好幾條街,而這陵水客棧,就在刑盛斌下轎的這條街上。
這回要刺殺的目標名為張堯,乃是二境界,開了三竅的高手。
平時的衣食住行,還真沒有什麼特殊的,主要是現在的人,並不會注重這些生活上的細節,姜舜對此唯一給的有效資訊就是,張堯這人好色,幾乎是無女不歡,為此這人專門挑選了夜間的崗位。
還在距離青樓最近玉羅坊找了住處,只不過工資實在太少,買房子錢不夠,租房子又沒這麼多,所以才找了這麼一處藏在犄角旮旯裡的客棧。
不過這並不耽誤他,三天兩頭的找姑娘,其實他完全可以將租房的錢省下來,身為‘城管’其實有專門配置的宿舍,只不過這貨為了找小姐方便,寧願多花這些錢。
陵水客棧,說是客棧,其實就是這個時代的一種合租房。同樣是樓上樓下,住著幾戶固定的人家。
老闆老闆娘,除了收房租,便是偶爾給住戶們做個飯,打掃一下衛生,來賺取三五文的生活費。
對於這樣的環境,其實刑盛斌並不想再給掌櫃的一家添麻煩了,畢竟都是苦命人,何必呢!
不過時間有限,刑盛斌只能對不住人家了。
來到了客棧外,刑盛斌,小聲的開口問道:
“請問,這裡是陵水客棧嗎。”
老闆此時正在櫃檯上算賬,其實也就是一日十幾二十文的賬頭,實在沒什麼可算得。
一聽到有人,連忙抬起頭來。
此時的刑盛斌身穿了一聲麻布衣服,一成不變的雙平髻,手裡還拿著一個花布包袱。
掌櫃的連忙招呼:
“姑娘可是住店呀!”
刑盛斌有些羞澀的笑著說道:
“是陸憑居介紹我過來的,說你們這裡便宜。”
此時客棧大廳正做著兩桌人,這個時候正是飯點,一桌只有一個人,正是此次的目標張堯,另外一桌則是此處的住戶,一對夫妻。
聽到了有人要租房,聲音又是一個甜甜的小姑娘,不由得就都抬眼看了過去。
老掌櫃的連忙說道:
“哎呀,原來是陸憑居介紹來的。”
憑居是一個比較特殊的職位,城中的房屋租賃、買賣,都需要走縣衙,但是其中絕對會有一些比較窮的人,租不起整棟的宅子,買不起房子。
這個時候就用到憑居了,城中總有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有些房子沒人住,一二兩銀子就能租一年,三五百文就能租一個月。
而這些地方都是歸衙門裡的憑居管理的,而且還是免費服務的,畢竟都窮到這個程度了,縣衙實在不好再收中介費了。
掌櫃的一聽是陸憑居介紹來的,連忙伸手想要接過刑盛斌手裡的花布包袱,不過看到刑盛斌沒鬆手,只能放棄,笑著說道:
“姑娘是一個人吧,來來來,我帶你看看房子。”
說著就帶這刑盛斌朝裡走去,如此小姑娘,自然讓兩桌人都多看了兩眼,尤其是張堯。
客棧大廳並不大,擺了兩張桌子,基本上也就沒什麼了,更何況還有一個櫃檯。
在路過張堯的桌子前,刑盛斌特意將,指甲縫隙中藏著的稗藎草的粉末,用拇指指甲彈了出來,正好彈到了桌子上的飯菜中,為了害怕劑量不夠,右手的五個手指頭的指甲縫中,有四個塞了稗藎草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