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體鱗傷的小河,看到雲灝,痛哭道:“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交待了,求求您饒了我吧!”
雲灝翻看了小河的供詞,除了他先前審問出來的,小河沒有再交待出其他的,“不如你來告訴我‘九月九日望鄉臺,他席他鄉送客杯。’是什麼意思?”
小河一聽,頓時面如死灰,他沒想到雲灝會知道這句詩,“苟六都說了,大人何必還要問我。”
雲灝眼神微冷,“你是在教我做事?”
小河身體一顫,連忙低頭道:“不敢,我不敢。”
“不敢?”雲灝輕笑一聲,“我看你很敢。”他放下手中的供詞,站起身,走到小河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
“大人,這句詩有三個意思,九月九是約著見面日子,望鄉臺是地方,他席他鄉送客杯是接頭暗號。”小河顫抖著聲音,將這句詩的意思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雲灝眯起眼睛,冷冷地看著他,“還有呢?”
京裡沒有名為望鄉臺的地方,但望鄉臺的意思十分明確,北狄在大良的北邊,這個喻意著望鄉臺的高臺,必在京城的北面。
至於是在城內,還是在城外,就得問小河了。
“望鄉臺在城外,具體的位置,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裡有一座廢棄的高臺,平時很少有人去。”小河說道。
“你沒去過?”雲灝質疑地問道。
小河搖搖頭,“我只是個小嘍囉,哪裡能去那種地方。”
“你是真不怕死。”雲灝退回到椅子上坐下,一抬手,行刑人獰笑著,就要再次動手。
小河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說道:“大人,我錯了,我再不敢欺瞞您,我說,我什麼都說。”
雲灝並不想輕易饒了他,這個小河太滑頭,還是讓行刑人將他抽暈了過去,又讓新的獄醫將他救醒。
小河醒來,看到雲灝坐在那兒,眼神冷冽地盯著他,心中一陣哆嗦。他知道,如果再不說實話,恐怕真的難逃一死。
“從北城門出去,沿著官道一直走,大約十里路後,向東轉,會有一條小路。順著小路一直往裡走,就會看到一片密林,望鄉臺就在那片密林深處。”小河顫聲說道。
“我若再發現你有一絲欺瞞,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雲灝的聲音冷冽如冰,讓人不寒而慄。
小河渾身一顫,連忙點頭,“不敢,不敢,小人絕對不敢再欺瞞大人。”
“說說萃文樓的掌櫃。”雲灝狀似隨意地說道。
小河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答道:“萃文樓的掌櫃的真實姓名,我不知道,他的化名叫李青,年過四旬,他……他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掌櫃。”
雲灝眉頭一挑,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疑惑,“哦?那誰是真正的掌櫃?”
小河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決心,“真正的掌櫃,是……是朝廷的一位大員。”
雲灝瞳孔一縮,牽扯到朝廷官員,他一點不都意外,“你見過真正的掌櫃?
“小的沒見過,是有一次跟萃文樓的夥計喝酒時,聽他提起過。”小河說道。
雲灝皺了下眉,看來這個問題,只能等嬌綃從假死狀態中醒來,問她了。
“描述一下李青的相貌。”雲灝說道。
小河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才開口描述道:“李青掌身材中等,略微有些發胖,留著一抹山羊鬍”
接下來,不管雲灝問什麼,小河都老實的回答了,至於真偽,那就要由雲灝自己去證實。
見問得差不多了,雲灝讓手下將小河帶下去,“讓獄醫熬點傷藥,給他灌下去,別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