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香苑的酒招旗迎風招展,送走了紙醉金迷地老友,歡迎著涉世未深地新朋。
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進酒樓,選了個靠窗地位置,便招呼小二,點了一碟花生,一罈百花釀喝起悶酒來。
街上人來人往,形形色色,或匆忙或悠然,或喜或憂。
窗外地景色也從正午變成暮光,直到夜深人靜。
都說仙人不會醉。
可是周谷看起來,已經醉地一塌糊塗。
看來仙人也會醉。
心醉了,人也就醉了。
周谷正藉著酒勁,左手扶著桌子,右手不斷地夾桌面上灑落地一顆花生,夾起來將要送到嘴邊時又掉下去,如此往復,偏偏夾不到。
他閉著眼睛呢喃一陣,索性一展身子,雙手用力一拍,那花生便穩穩當當地落入他的口中。
因用力湧出的酒紅便順勢泛上臉頰、額頭接著滲透到耳根,不依不饒。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踢開腳下堆滿了空酒罈,穿著得體地周谷此時此刻,儼然成了一位借酒消愁的落榜秀才。
“祈月多照五千裡,猶含清淚訴衷腸。”又喝了一大口,周谷搖晃著手中的酒罈,詩興大發。
“月光照不照得到五千裡,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若是喝醉了,待會兒就會被掃地出門。”有女子不合時宜地打斷道。
“花生兄,你怎的開口說起話來?”聞聽此言,趴在桌上地周谷微微皺眉,似是不滿。
迷迷糊糊看到紅衣女子坐在對面的板凳上,周谷自然心有怨言,出言諷道。
“你的花生兄可不會開口說話,開口說話地是大姐大。”那女子不以為意,接著道。
“開口說話地是大姐大。”周谷反反覆覆唸了好幾次,不明就裡。
聽著淺笑聲方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女子是在打趣他。
“不知是哪位姑娘,怎地這般粗魯,失了規矩。”周谷臉頰通紅,搖晃著身子憤然起身道:“我周某與你鬥實在有辱斯文,我且先走,你好自為之罷!”
周谷方才走了兩步,只覺酒意上頭,腳下一輕,人已栽倒下來。
恍惚間投入了一個溫暖地懷抱,帶著淡淡地蘭花香味,耳邊傳來溫柔地話語。
“你為何不睜開眼睛來,看看我是誰呢?”
......
沙漠,黃沙漫天。
炎熱的午後總是令人心煩氣躁,而身處在沙漠之中,即使學會了克服煩躁,你也不過是勉強合格而已。
只因沙漠環境惡劣,氣候多變,所以你不僅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更重要的還是得計劃著怎麼活下去。
口乾舌燥的滋味雖然並不好受,但你下一刻若是尋找不到食物,那感覺要比口渴難耐要痛苦十倍。
特別是對於久經塞外的人來說,你就算是給他千座金山、萬畝良田,他也實在是不願意再多遭受一次這種罪。
長歌就是這樣想的,不同的是,他是第一次來。
身上的長衫已經被黃沙刮損地不成模樣,事到如今,他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