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殘疾，也會有女孩子喜歡的呦！”
咳咳咳，剛咬入口中的麵包差點沒把宋偉信噎住，果然這醫生可能經歷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吧，再或者原本也就不是什麼好男人，所以對失戀這種問題才會有超乎常人的冷靜，不對，是冷漠才是。
不過，這種時候，和這樣的人聊天，不知道為什麼，心情說不出的舒服啊。
“好了，我寫完了。”交上試卷，開啟可樂，喝下半罐，整個人都活過來的感覺，而且好像是徹底活過來了。
“所以說，未來並沒有失去？你把未來從失去這一欄劃掉了？”沐春皺著眉頭，非常認真地看著試卷，真和老師批改卷子一樣認真。
“嗯，劃掉了，不過我有把它寫到隔壁那一欄，沐醫生沒看見嗎？”
“開玩笑的吧！即使能夠理解到失去的不過是兩個人的未來，並沒有失去自己的未來，也不能說這個未來就變成‘獲得’的吧。”
“這有什麼不能理解的，醫生你太膚淺了，不會是沒談過戀愛吧。”
沐春不回答。
“啊呀，也許是沒失戀過，那就更慘了，醫生只交往過一個女孩子呀？”
“啊，可能還要更糟糕一些。”
“那是什麼？”病人突然好奇滿滿，完全像是忘記了自己的困擾，這在身心科還真是日常現象。
當聽到醫生似乎要說出一段自己的故事時，病人就彷彿突然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痛苦，轉而對醫生的故事充滿好奇，好像聽完故事之後，自己就能有辦法安慰醫生。
他們期待的通常是那些比自己的遭遇更慘一些的經歷。
“很糟糕嗎？不會比我還糟糕吧，對方難道也是？”
“不可告人啊。”沐春搖搖頭，沮喪無助地揉了揉額頭。
“難道說，是那種不可以說出來的，地下戀人之類的關係？可是你是醫生啊，沒必要接受這樣的感情吧。”
“你這麼說，似乎也不算完全錯誤。”
“難怪您這麼能理解我當時的心情！原來醫生也不容易啊。”
“哎，誰沒有一點難處呢，那這個未來真的是所得嘍？你獲得了一個更好的未來，是這樣的意思嗎？”
“嗯，是獲得了可以重新選擇的未來吧，我在想，也許能遇到更好的也未可知不是嗎？”
“應該是的，那，我們的診療就到這裡結束吧，這是治療費部分，樓下付錢。”
“誒？我又沒有開藥，也沒有做什麼檢查，還有治療費？”
宋偉信不情願地拿過沐春遞給他的治療費清單，看了一眼，只覺得這個剛剛美好一些的世界又變得的不美好了。
“你居然一罐可樂要收15元！一塊三明治要20元，醫生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