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類除了有遠古大腦之外,還有更為現代的理性思考,兩者總要打仗,偶爾遠古大腦憑藉冷兵器獲勝,偶爾現代大腦用自以為的理性獲得勝利。
沐春自然是深深明白賈院長現在面臨的這種“逃避和戰鬥”的衝突。
他和風細雨的用僅能保證賈院長一人聽見的聲音說道,“賈院長,您是不是要讓我彙報一下豐川第一監獄那邊的事啊。”
賈天一聽,心裡頓時一陣輕鬆,雖然沐春這話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外,但是這話說的好聽,而且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合時宜。
賈天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道:“啊,豐川第一監獄那邊的事情的確應該聊一下,畢竟也是我們醫院身心科第一次和監獄系統合作嘛。”
“是的,那我這就去您那給您彙報一下工作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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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個所謂的彙報十分鐘不到就結束了,賈天倒也沒有表示非常認同和滿意,事實上在沐春介紹“戲劇療法”的時候,賈天覺得這件事情聽起來有幾分兒戲。
但是他沒有當場說出口,而是用了領導慣用的方法對沐春說道:“關於戲劇療法這個治療方案我覺得有必要進一步瞭解一下具體內容,沐春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書面資料可以給我看一下,影印件就可以,不需要原件,或者你發到院長辦公室的郵箱裡也可以。”
沐春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院長說什麼就是什麼。
轉身離開院長辦公室的時候,一個女人擋住了沐春的路。
這個女人看起來四十出頭一些,乍一看整個人的氣質和張枚略有幾分相似,齊肩波浪短髮搭配一身淺黃色短款羽絨服,妝容大方得體,但是眼底的血絲和眼睛周圍縈繞的疲憊卻是一眼可見。
賈院長沒有看見門外來了一位客人,他背對著門往茶杯裡接熱水,知道沐春還沒走遠,就說道,“沐春啊,如果監獄那邊......”
本來一句平常的話,在這位客人耳朵裡卻和打雷的聲音差不多強烈。
“你是沐春?”客人皺著眉頭問道。
“嗯,我是。”沐春有一說一。
“很好,我正打算找完你們院長就去找你的。”客人說完,不需要任何人邀請,自己就堂而皇之地走到了院長辦公室,隨後抽出賈院長辦公桌對面的椅子,繼續說道:“你是花園橋社群衛生中心的院長?”
賈天已經接完水,正想喝一口,看到眼前這麼一位一看就不是來看病的女人,端著杯子的手也沒有放到嘴邊,而是擰緊蓋子放回桌面上。
“我不是院長,我是這家醫院的副院長,我叫賈天。”
“很好,兩個人都在就太好了,我就問你們一件事情,你們是醫生對不對,你們是第一個看到我女兒在宿舍裡出事的那兩位醫生對不對?”
‘女兒?出事?’
賈天和沐春自然一聽就明白眼前這位客人說的是哪位女兒,也很清楚她所指的是什麼事。
“到底發生什麼事?”沐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