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行為障礙?”謝純平離開以後沐春拿出了抽屜裡存放著的筆記本。
從謝純平的描述中沐春注意到幾個重要的資訊。
第一:眨眼。
第二:在老師看來行為不良,和同學打架。
第三:脾氣暴躁
第四:注意力不集中
千千萬萬不能按時完成作業的學生中,有60%以上存在注意缺陷或者多動障礙。
沐春將這些要點記錄在筆記本上,參考筆記本上之前寫下的關於【多動障礙】、【注意缺陷】等記錄,仔細寫下來了謝小飛的案例概要。
僅僅從謝純平的口述中是沒有辦法瞭解到謝小飛這些狀況背後存在的真實原因的。
但是謝純平顯然不願意將完整實時告訴醫生。這一點沐春完全理解,第一次治療就要求完全的信任和完整的症狀詳情,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除非那些緊急狀況,並且是那些有能力將自身狀況敘述清楚的病人,一般情況下,第一次治療大部分時候僅能做到收集資料,部分評估和適當建議。
謝小飛的情況則屬於比較複雜的那一種。
沐春皺了皺眉頭,首先是他的爸爸謝純平,僅僅由父親到醫院問詢孩子的情況,醫生非常難以把我,隔靴搔癢的事情對沐春來說實在是有力無處可用。
為什麼不願意帶孩子來醫院呢?沐春將這個問題也記錄在謝小飛的案例之中。
沐春瞭解謝純平不願意帶孩子來醫院的心情事實上在很多家長身上都有類似的心理狀態。
有些考慮到孩子如果來醫院,使用的是醫療保險卡,這樣一來,孩子要是有些精神方面的問題,豈不是要帶著一輩子?
人們對精神有問題還是有很大偏見的,甚至在很多領域中仍舊以某種歧視的形式存在著。
比如胡鵬就是一個非常鮮明的例子。
他是一個很優秀的教師,僅僅因為一些個人的原因,事實上也並沒有影響到教學,但是在家長看來,能不選擇這樣的老師就不選擇這樣的老師了。
因為他們最重要的財產,他們生活中最重要的那個人,甚至他們的榮辱得失,成功和羞恥,都在那個學校裡,在那個班級裡,在某一張課桌後面的椅子上。
只要家長能夠想到的,並且跳一跳能夠做到的,他們就會盡力去保護自己的孩子,儘可能將保護的措施做到最大化。
因此胡鵬之前才會有這麼大的困擾,又能在這種困擾中找到新的力量。
這份困擾是客觀的不可改變的,可他畢竟是熟悉學校和家長的優秀老師,他體諒到這份心情,並且決定將這些擔憂和困擾變成督促在自己在教育領域中做更多有益之事的動力。
這是一種職業精神上的昇華了。
沈帆的情況也有些類似,雖然他在被發現儲藏櫃裡有大量盜竊所得的物品後再也沒有出現在花園橋社群衛生中心,可是大家卻沒有因為他不出現而忘記他。
大家談論他,在背後竊竊私語,甚至一併議論和沈帆盜竊**有關的人,比如劉田田。
這就是一部分的人心寫實,事不關己的時候很多人都能分清對與錯、正義與善良、合適與不合適。
可當自己成為了局內人,也就當局者迷了。
同事之間尚且如此,何況血親之間。
謝純平不願意將事實說出來,沐春也只能儘可能給他提供讓孩子獲得更多幫助的機會,但是這些事情不能強行要求一個家長,有時候,病人需要引導而不是指導和強行讓他們接受。
一切都是為了你好這樣的話誰都明白,但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不是以這樣一把不鏽鋼尺來簡單比量的。
沐春把記錄全部完善之後,翻閱了一會筆記。
這本紅色筆記上面記錄了兩千多條關於【兒童神經發育障礙】的內容,其中一部分案例和筆記沐春記憶的很清楚,但是有一些,沐春就有些糊塗。
當他翻看到二十多頁的時候,發現一個案例記錄,這個記錄裡提到了一個名詞【妥瑞氏症】。
這個案例沐春沒有什麼印象,但是從案例分析來看,的確是他的筆記記錄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