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路過姜太公院門前的婦人順著女兒的手指望去,那踏在蘭花臺階上的人頭頂哪有什麼骨頭?
她閉上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睛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芒。定睛望去,果見那個青衣男子頭頂上懸著一節晶瑩的指骨,只是常人不可見。
那塊神異的骨頭是什麼東西?她回想著迷霧島上典籍的記載。
景歌躬著身子,雙手把戰鐧高舉過頭頂,恭敬的說道,“秦伯伯請用此鐧。”
他知道先父與眼前這人情同兄弟,並不呼喚他的封號,而是直接稱呼他為秦伯伯。
“好,好,好。”
他細細地打量了下身前這個後輩,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陰鬱悲憤的內心生出一絲欣慰之情,這個侄子還不錯。
“來吧,讓本王看下你們這群亂臣賊子有幾斤幾兩。”戰王豪氣干雲地吼道。
一瞬間掠出了洛陽城。
縱然這座城背叛了他秦氏王族,他也不願毀壞了祖祖輩輩在此留下的痕跡,也不願傷及無辜的民眾。
景歌怔怔地望著戰王遠去的背影,其餘的王境強者自然也隨他一同離去。
這位王爺胸襟是何其的寬廣,仁慈和明智。易位而處,若是自己經歷了這一切,會像他這般乾脆豁達嗎?會不遷怒於其他人嗎?會擔心大戰毀了這座洛陽城嗎?
景歌自問。
他緩緩地降落,隱約看見一個梨花帶雨的赤足婦人跑出街角,又被一群僕人架了回去。
“來人,把他拿下。”
一群衛士蜂擁而上,把景歌圍在中央。
“逆賊同夥,給我把他就地正法。”一個金甲將領下令道。
人群中的千雪聞言一驚,扣了個好大的帽子,現在就要動手,不留絲毫迴旋的餘地嗎?她拔出霜華劍,竄到景歌身前。
若真是要殺了殿下,那就踏著我屍體過去吧。
景歌默然不語,只是好奇的掃了一眼那個下此命令的金甲將領。看衣著服飾,品階應該不低。但在這未央宮前,不知多少大人物隱藏在暗中,就算要殺了自己,也應該請示一番才對。
看到那人面容後景歌才恍悟一笑。這面容與那歐陽童這般相像,想來是他的子嗣吧。
“住手。”有人喝止,“眾所周知,前朝戰王對景青大元帥有知遇之恩,世子借鐧不過是在替父親報恩而已。談何同夥。即便是陛下在此也不會因此而怪罪,退下。”
金甲將領嘴角微微抽動,正待反駁。忽見開口的人竟是當朝首相寇懷。便生生的把吐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臉色鐵青的讓手下的甲士退開。
“多謝首相大人出言相助。”景歌道謝。
“何須謝我,事實如此。”眼窩深陷的老人擺擺手。“老夫還欠你一個人情呢,先前曾說過要設宴感謝世子殿下千里護送紫靈芝,不知殿下什麼時候方便。”
“額...呵呵,小子怎麼受得起。不過大人都這麼說了,自是應該找個時間登門拜訪。”景歌笑著說道,心中疑惑不解,弄不清這老狐狸賣的是什麼藥。
“師尊,第五司來報,未央宮內的祈福殿失火,吏部尚書遇刺身亡,朝中眾多官員遭受襲擊,應當是西涼的紅蜘蛛在作亂,有所圖謀,弟子先前處理再來向您彙報。可否?”
莫坤臉色肅穆的向寇懷請示,自始至終沒看過景歌一眼。
“去吧。”寇懷准許。
“西涼紅蜘蛛?”景歌皺眉。
“西涼那女子一手逐漸起來的情報機構,這些年來有不少滲透進我大秦朝中。想必現在趁亂鬧事,意圖創傷的大秦根基。”寇懷語氣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