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和晴恢復平靜回到茶樓,微笑著看了餘韻一眼。
餘韻會意,知道她有話想要跟景歌說,當即起身離開。
“我出去散散步。”
“晴姑娘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景歌問道。
“公主殿下知道景先生身患重疾,不久將於人世,特意為先生找到了續命之法。”和晴注視著景歌,說道。
“嗯哼?”景歌驚訝,他清楚自己的狀況,自付已經沒有了救治之法。畢竟連上官君月也束手無策,她師從藥王谷,是當世醫道之巔。
“是何方法?”景歌問道,若是能活著,誰會想死呢,景歌自然也不例外。
“殿下已命人修築七星法壇,待到新月之夜,從秦王劍上牽引人族氣運為先生灌注洗禮,可續上三五年壽命。”和晴坦言相告。
景歌沉默片刻,並沒有如和晴想象那般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只是非常平靜地詢問。
“如此大恩,公主要求什麼回報?”
景歌內心多少生出了些許希望,不過他猜測西涼或許有所要求,才會為如此為他費心。
然而和晴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
“公主不過是念及情誼罷了,並沒有說要你如何,請先生安心便是。”和晴笑道,明白他心中所想。
“如此便請晴姑娘替我轉達感激之情,至死我也不忘此恩。”景歌認真的說道。
和晴心中一動,開口說道,“我西涼另有一法,不止可以為先生續上三五年壽命,而是可以治癒先生。不過花費代價太大,需先生為我們西涼做一點事換取。”
“做什麼事呢?”景歌問道。
“請先生修書一封,送至雁門關,勸說西北軍團歸降我西涼。”和晴繼續說道。
景歌聞言輕笑搖頭,“晴姑娘把我在西北軍中的地位看得太重了。西北軍團絕非某人修書一封便可勸降的,即便我如此,諸將士也不會答應。”
“西北軍團降不降是他們的事,先生只需依言即可,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要求。”和晴進一步說道。
景歌仍舊搖頭。
“就寫上一封書信便可以換你自己的性命,這都不願意嗎?”和晴繼續問道。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景歌平靜回答,果斷拒絕,沒有多做猶豫。
“可我看先生也不像什麼君子呀。”和晴調侃道,心中頗為欣慰,暗想公主眼光果然獨到,不算看錯人。
此人行事有著自己的底線和準則,不會輕易被誘惑,比那些見小利而忘大義的鼠輩不知高出多少,光這一點就讓人折服。
“君子與否還不是旁人評判?大丈夫行於天地間,擔當身前事,又何計身後評呢。”景歌坦然說道,別人說他是君子還是小人他都不在意。
“好一句擔當身前事,何計身後評。”和晴感嘆,點頭認同,此言足見胸襟。“若是如此,我西涼亦不勉強先生。”
“公主雖無要求,但景先生受此恩後將如何回報我西涼?”和晴再問,她身為西涼護法,理應為西涼爭取更多的利益,即便是微不足道也不能放過,雁過拔毛。
景歌認真想了一會,“我所有的東西,公主殿下應當都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