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很快別人再提起你的時候,不會再冠上景青之子的稱號。”韻兒挽緊他的手臂。
有些人終生被困在父輩的光環之下,束縛他們的是自己敏感脆弱的內心。而身邊這人顯然不會為此而感到困擾,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片刻後,大群將士官員簇擁著一位綸巾羽扇道骨仙風的中年男子大踏步從邯鄲城中走出來。
“稀客呀稀客,什麼風把三弟刮來了邯鄲。”來人遠遠看見景歌就爽朗大笑道。
“諸葛大哥,自當日客棧一別後,大半年未見,想念得緊,故此特意前來拜訪。”景歌同樣笑著回答。
左右圍住景歌的將士面面相覷,沒有想到來人真是國相的舊識。
“這位想必就是弟妹吧?”諸葛陰看著餘韻問道。
韻兒摘下面紗,展顏一笑,也不反駁,只是欠身行禮,道了句:“諸葛先生,久仰。”
“走,先進宮再說,既然來了西涼,大哥亦當盡一下地主之誼。”諸葛陰熱情的拉起景歌,走進邯鄲城中,城門處早已備好了車馬。
“爾等都退下吧,今日我要招待三弟。”到了宋王宮,諸葛陰吩咐百官散去,免得景歌不自在。
“大哥混得不錯嘛,才到西涼多久,便官拜國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景歌說道,可以看得出諸葛陰在西涼百官中很有威信,並非空有頭銜。
“全賴主公器重。”諸葛陰笑吟吟地說道。
“餘韻姑娘莫要拘謹,若想要參觀一下宋王宮請隨意即可。”他看到餘韻神色有異,也早已知道她是前宋公主,來到這裡不免有所感觸,當即吩咐下人陪同她。
她看向景歌,徵求他的意見。
景歌點頭,他這個便宜大哥多半知道她是前宋公主了,應當會保障她的安全,不會有危險。
韻兒走後,堂中只剩下他和諸葛陰兩人。
諸葛陰招呼他在擺好了酒菜的案前坐下。
“先前進城時似乎看見白馬衛的旗幟,涼王也在此?”景歌詢問道。白馬衛是西涼王的親衛軍團,通常跟隨西涼王,共有九千人,白馬白甲,挑選極為嚴格,是精銳中的精銳。
“主公先前確在此處,如今應當動身回西陽了。但公主殿下仍在,稍後或許會與你相見。”諸葛陰如實回答,沒有隱瞞。
“噢,我又不認識公主殿下,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
“哈哈,當真不見?須知我西涼公主不僅是女中豪傑,國色天香,還是涼王唯一的女兒,可以說是當世最有權勢的女子了。追到了少奮鬥三十年。”諸葛陰挑了下眉毛,壞笑著說道。“三弟你長得相貌堂堂,又文武雙全,未必就沒有機會。”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應該見見。”
“哈哈…”兩人相視大笑。
景歌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四周,只見殿堂寬闊,左右有著象雕屏風,銘刻著晦澀的符文圖案。隱隱間似乎有靈氣聚集流動,隔絕感知,甚是奇妙。
屏風之後立有一白衣女子,與兩人不過數丈,景歌卻覺察不到。
“這屏風是什麼異寶?”景歌多看了兩眼。
“並非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不過是被我稍稍祭煉了一番,銘刻上陣圖罷了。”諸葛陰輕搖羽扇說道。
“諸葛大哥果真神人也,奇門八卦,行兵佈陣無所不通。”景歌由衷說道,心有敬意,眼前這人和想象中那位神相的形象漸漸重合。
“略通一二。”諸葛陰謙遜。
“話說賢弟到西涼所為何故?莫不真是來此看望大哥吧。”諸葛陰正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