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君月沒搭理恭親王,只是看了一眼景歌,暗自期待他的反應。卻發現他仍在淡定的喝著酒,心中不免有些許失望悵然,不過,她自然不會流露出來。
“這恐怕有點難度,王叔你除了要說服上官將軍外,還需要得到武后娘娘的許可。因為明日上官小姐將會被任命為新的監察御使,並暫代吏部尚書,管理百官。”李肅淡淡地回答。
“這,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竟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子騎在我們頭上?”眾官員竊竊私語。
......
恭親王聞言後沉默不語,上官俊宏好不好打交道不知道,但武后那毒辣的婆娘他是心有畏懼的,不願為了一個女人去招惹她。
他曾在皇兄奪帝位時立下過汗馬功勞,朝中之事他不想搭理。只要還是李家的天下,他在大秦便是僅次於皇帝的存在,誰也不敢招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只管享受便是了。
景歌聞言心中疑惑甚多,他望向上官君月,試圖得到一些解答,然而在那雙平靜如幽潭的眸子中看不到絲毫答案。
不知何時,兩人之間像是沒由來的生出一些隔膜,景歌不能懂她在想什麼。
或許,我並沒有那麼喜歡她,她也沒愛上我,所謂的一見鍾情不過如她所說那般,只是見色起意罷了。景歌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四人不怎麼說話,沉悶的喝著酒。
“本王記得幼時你跟月兒很熟啊,怎如今像是生疏了許多。”李肅開口打破僵局,對景歌說。
“我們都長大了,自然會有所變化。”上官君月淡淡說道。
景歌眉頭鎖緊了些許,努力回想,卻怎也記不起那一段空白的記憶,冥冥中他又有一種感覺,那是曾存在過的。
“怎麼個熟法?我記不得了。”景歌問道,坦言自己記不起那些事。
“月兒沒去藥王谷的時候,整天跟你呆一起,那時衛公子還沒到帝都來住。”李肅說道。
“哦?是這樣的嗎?”景歌詫異。
“那時諸位王子不也常一起打鬧嗎?”上官君月隨口說了一句。
“哈,那幾位王兄可是霸道得很,不如飛揚候這般讓人喜歡。未央宮中的孩子都要與他更親近些。”李肅笑道。
“那些孩子,現在恐怕沒剩幾個了吧!”上官君月突然這麼說了一句,古井無波的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悲意。
李肅沉默不語。
景歌臉色不變,端起夜光杯輕抿,沒人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上官君月也豪爽地一飲而盡,站起來施了一禮說道:“多謝肅王相邀,告辭。”言罷轉身離開了媚香樓。
以她的性子,不會無故來此看一眼便離去,她這是要對這些腐敗的官員出手嗎?肅王邀請她來的,想必他知道一些事。景歌暗自思索著,有些心煩意亂,一時間理不出什麼頭緒來。
衛子傑帶景歌來,本意是想讓他結識一些官員。不過在景歌眼中,這些如蛀蟲一般的人物沒什麼價值,自然懶得結交。
他在心中暗歎,子傑雖是好哥們,但遠不如他姐姐這般聰慧睿智,若是衛子夫,斷不會生出他這樣的想法。
星斗透過層雲灑落青光,點點流螢搖曳飛舞。景歌漫不經心的行走在帝都的街道上。
夜深人稀。
暗中潛行的人跟著自己蠻久了,在這帝都之中,還有人想刺殺我?若非那些極其頂尖的殺手,在離蘭姨這麼近的情況下,怎會有得手的可能。
這兩人沒有出手,景歌略微猶豫了片刻,也沒搭理他們,就讓他們跟著吧,到時候再看看是誰的人。
帝都街道的某一個拐角處,一道籠在黑紗裡面的身影攔住了正要回府的上官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