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鬧下去,天都要亮了。
舒曉恩抱胸,眼睛直盯著那邊的矮瘦男。被稱為金哥的人,亦是不甘示弱的回視著她。
明明是個大男人,倒有幾分孩子氣了。舒曉恩笑了一下,越發不屑跟這個人繼續鬧下去。
舒曉恩提步就往客棧走去。
“站住!”
舒曉恩沒理會,依舊往客棧走去。
“聽到沒,你給爺站住!”
舒曉恩有些不耐煩。
這一大群人出現這裡,她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他們此行的目的。明天養不好精神,她大不了在這地方多待幾日,讓這些人風餐露宿算了。
“行吧。”
舒曉恩站住腳步,返身看到邊上客棧店家一家五口站在那,兩個妙齡少女嗚咽落淚,少年提著菜刀怒氣洶洶,渾身卻在抑制不住的發抖,那對六旬老夫婦互相扶著站在後邊。
確實也不能走了,得把這樁事幫到底……
舒曉恩在眾人注目下,又返身走回了場中,“你已經殘了一邊,打算跟我怎麼打?要立生死契約麼?”免得失手打死。
“……”
金哥對舒曉恩反差的態度遲疑了片刻,斷掌傳來鑽心的疼痛,讓他嘴角抽搐。
剛剛就不該逞能。
金哥垂低眼睛,難掩面容一絲悔意。夜色昏暗,除了近處的麻子,其他人都不曾注意到。
“金哥,你不是不敢了吧?要這樣,那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麻子壓低了聲音,一臉惋惜的說道。
金哥臉色變了又變。
“胡說,我怕她做什麼。”金哥咬牙切齒道。
讓他承認敗在一個半臉醜女手中,那比要了他的命都難。更何況……這個醜女,還是個沒有靈脈的廢人!
金哥心裡自尊心作祟,已感覺不到手腕傳來的疼,咬了咬牙站起身。
“那就立生死狀,免得我殺了你,還得攤上麻煩。”金哥撇開視線,昂著下巴,心高氣傲的說道。
舒曉恩挑了挑柳眉。
本事還真不是靠吹得。她覺得金哥邊上的麻子,可能都要比金哥厲害數倍。只不過那麻子一臉壞水的看著金哥,唯恐事鬧得不夠大。
舒曉恩輕搖了搖頭。
這種人真是被自己同伴賣了,還在傻傻的幫著數錢。
“那就籤吧。有契約麼?”據說這些常年在外的都會隨身攜帶幾張契約符,偶有機遇也不容易錯過。
“有的話就拿出來吧。”
金哥回過頭,打算向邊上麻子討要兩張。
“等等。”
距離這不遠的一堆火坐著三個人皆站起身。其中一個面容清俊的小少年笑呵呵道:
“這位姐姐要是出事了,誰付得起責任?”
金哥遲疑了數秒,後知後覺想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側頭深看了舒曉恩一眼,主要是以為她身邊那兩個男的足夠力量,所以一知道舒曉恩沒有靈脈,他對弱者那份輕視的意思也就生根發芽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