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不應該還沒完成晉階嗎,怎麼灰狼一喊就露頭?”眼看穿山蟒越遊越近,落寒問道。
“妖獸晉階過程中若遇難關,會出來覓食補充體力也是正常現象,只是晉階期活動範圍受限,就需要託其他妖獸幫忙尋找獵物。”
一行人中最瞭解妖獸的當屬南畫,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答了落寒的問話。
“越往高階去,妖獸之間類似的聰明合作越不罕見。”南畫說,“我估計穿山蟒本就打算今日享用我們這群獵物,只是沒想到鬼面蛛被我們打敗。恰好我們偶遇灰狼,它便又指使灰狼將我們趕回鑑湖。”
“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別慌。”風囂額頭上還涔涔冒著汗,也是強壓下懼意開口道,“先探探這條蛇的極限距離在哪裡。清穎,你那兒應該也有七葉蓮粉末吧。”
何清穎點頭道:“有是有,但對巔峰三階的妖獸,不一定管用。”
“有就行,等階再高它也是蛇類妖獸。”
“不是吧……你們真要和這傢伙打?”落寒愕然,“不可能打得過啊……”
“當然打不過。”話雖這麼說,風囂的目光卻愈發堅定起來,“我只是,想到還有未完成的事,不願意就此等死罷了。”
說話間,那條穿山蟒已然游到了眾人近前,它將頭貼近了些,似在嗅著他們的味道。
風囂離蛇頭最近,能感到它的鼻息就在耳邊吹拂,嘴中不停伸縮的信子差點就擦著臉頰而過。
從感受到穿山蟒威壓的那一刻起,他們所有人都再難移動一步,也一直在用自身元氣盡力抵抗。
就在片刻前,風囂小心翼翼試著挪動了一下腳,仍有些僵硬,不過勉強有了閃避掉一次攻擊的力氣。
“都,能動麼?”穿山蟒還在觀察他們,故風囂不敢有大的動作,說話時只嘴皮微動。
“能。”
“可以。”
……
其他人都先後給出了回覆,唯獨林奐眼中一片茫然,完全在狀況外似的。
念及林奐不過隱微境,在穿山蟒的威壓下無法及時做出反應實屬正常,遲遲未聽到他的回答,風囂也沒有在意。
然而,穿山蟒就這麼盯了他們好一會兒,仍舊未有行動。甚至於,抬起了蛇頭左顧右盼,最後還往一邊空地爬開。
所有人都察覺到不對勁,但沒有人貿然發話或是走動。
彼時恰值正午,鑑湖周圍又沒有遮擋物,陽光不止毒曬得風囂汗如雨下,被鑑湖反射後,更是有多了幾分刺眼的錯覺。若不是面前有個碩大無朋的蛇頭擋掉了部分光線,風囂覺得自己是不敢直視湖面的。
“它好像在等什麼。”良久,雲煙第一個開口。
風囂正想和雲煙交流一下眼下狀況,卻聽身後南畫猛地意識到什麼似的,突然插了句:“糟糕。”
“我居然把穿山蟒最重要的特點給忘了!”聽得出,南畫是又急又怕自己的聲音過大驚到穿山蟒,說的話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一般,“這個傢伙它,眼耳都很遲鈍,是靠獵物體溫去定位的!”
此言一出,風囂醍醐灌頂!
巔峰三階穿山蟒帶來的壓迫感,實在令人喘不過氣,以至於風囂一時也忘了,蛇類妖獸的弱點大同小異。
穿山蟒的眼睛看到的東西和人或者其他妖獸看到的不同,它僅能識別出眼前有東西處於運動狀態,或是某種東西身上的溫度有異,進而判斷是否為活物。在暗處還稍微靈敏一點,一遇強光,基本就成了個裝飾物。
它也不是靠耳朵去聽聲音的,而是透過聲音產生的震動追蹤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