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個十六歲少年喝了一道,已經三十好幾的獨狼團團長臉色不是太好看。
但風囂說得確實沒錯,他們不能寄希望於拖到灰狼歸隊或是有別的團經過,無論那個辦法能不能成功,總要一試才知。這樣想著,團長還是吩咐起手下成員準備戰鬥。
風囂知道團長沒有拒絕他提議的理由,所以沒等團長給出明確回答,就抓緊時間和雲煙等夥伴商量起來。
其間,刺獴又擊倒一人,他們的戰鬥力在不斷被削減,而刺獴餘力充足,形勢已然岌岌可危。
“等刺獴下次攻擊,我們得想個辦法拖住它,不讓它再次隱匿起來。”
“不行吧,它每次現身就是一閃而過,恐怕連發現它都難談何拖住……不如弄些它喜歡的東西,讓它自覺走出來。”南畫被刺獴抓傷的地方還滲著血,卻仍強撐著出謀劃策。
“喜歡的東西?”風囂皺起眉。
南畫說的倒是個辦法,可他身上還真沒有什麼能拿出來誘惑刺獴的,再看旁邊,雲煙等人也是搖頭。
正苦惱,那團長突然往這邊招呼了一聲,手中拿起個小藥瓶揚了揚。
“這是大量蛇類妖獸的血液煉化後獲得的精血,對刺獴的吸引力肯定足夠!”團長說,“原本我們就打算拿它引誘刺獴現身。”
“這樣正好。”風囂大喜,“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就緒,可以隨時開始。”
團長重重點頭,而後朝手下們吩咐道:“你們先散開不要妄動,守中以上的武師一會兒跟著那邊那小子行動,若有意外情況再聽我指揮。”
獨狼團的成員們應聲分散,風囂也讓落寒將南畫帶到旁邊照顧。
等所有人都站好位,團長將藥瓶的塞子掀開,在掌中一股元氣的催動下,瓶中精血逐漸散發出一種腥臭味。
這氣味直衝腦門,令人彷彿置身妖獸屠宰場,風囂忍不住掩了掩鼻子。
而對刺獴而言,這該是極致的美味,在眾人都屏息靜氣的時候,林子裡竟傳出刺獴的肚子咕咕直叫的聲音。
未出片刻,那刺獴果真從林間躥出,向著獨狼團團長就衝將過去!
“行動!”團長大吼一聲,塞上藥瓶急速後退,躲過了刺獴這一衝擊。接著,他將藥瓶猛力扔向刺獴背後,在刺獴被藥瓶吸引目光的同時,一根嵌著鐵線的繩索從另一隻手斜拋了出去。
雲煙應聲而動,三五下便躍到刺獴後背處,接下了飛過來的藥瓶。幾個轉身閃避掉刺獴的一撲後,雲煙又穩穩抓住了拋來的繩索。
藥瓶與繩索的持有者在二人之間不斷交換著,執相境的身形步法旁人已是看得眼花繚亂,但云煙竟完全跟得上對方的節奏,兩樣東西沒有一次因失誤而脫手。
刺獴可能並不認為二人能傷到自己,注意力全程都在那瓶精血上,等這隻被飢餓衝昏頭腦的傢伙反應過來時,它身上早已被綁上了錯亂的繩索,扽了兩下居然沒掙脫開,且繩索還在不斷收緊。
雲煙和團長一人扯著繩索一頭,使出渾身解數蹬起來一挑一壓,那刺獴便被掉了個個,肚皮朝上翻轉過來。
“趁現在!”
風囂見勢,疾呼一聲,何清穎以及獨狼團五位守中武師立刻動身,各種靈武各種招數接二連三朝那刺獴腹部猛砸去!
伴著刀劍的錚鳴聲,受到攻擊的刺獴也意識到危險,尖聲一嘯,掙扎的幅度猛地加大!
繩索兩端的人雖全力穩住了,但後背均涔涔冒起汗,手臂都是顫抖起來,指尖幾乎沒了血色,手掌也被繩索摩擦得泛出血痕。
控制不了更長的時間了!
風囂內心焦灼,可他們幾個一輪攻擊後,那刺獴腹部不過是多出了幾道淺淺的劃痕,連血也沒流出多少。
“撼,山,劈!”風囂提起截影刀又是一刀砍下去,刀風帶出滾滾熱浪,將周身的空氣都煮沸似的,斬開了一片水霧重重落下!
這次,他明顯感覺到刺獴腹部更堅硬了些,別說給它造成傷害了,連刀都是被直接彈開!
很顯然,刺獴加大了對腹部的防護,這個方案已然懸在失敗的邊緣。
更糟糕的是,雲煙終究境界不如那團長,堅持了這麼長時間後,面色一下變得慘白,漸漸有抓不住繩索的趨勢。
風囂的心猛地揪起來,不敢再耽誤一瞬的時間,鉚足了勁再出一刀!
沒有效果。
其餘守中境武師見狀基本放棄了攻擊,連何清穎也開始遲疑。
但風囂的手沒有停,一刀接著一刀,隨著他的嘶喊聲猛烈揮出!
可惜,最後風囂脫力到把刀都甩了出去,他所做的這些依舊只是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