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奐的話聽起來並無漏洞,但風囂並沒有就此放下疑心。
聽他說過獵獸團人員失蹤一事後,風囂等人也打聽過一番,此事到底是妖獸作祟亦或人為,尚無定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多日過去還未有走失成員被找回的訊息,那些人估計已凶多吉少。
偏偏在這種特殊時期,獨狼團豢養的闊耳灰狼總有怪異行徑,任憑你理由再充足,也很難讓人完全放鬆。
倒不是風囂有那個閒心去抓失蹤一事的幕後兇手,只是,既要聽從楚昭業的指示在鑑湖森林修煉,就不得不為自身安全考慮。
要是五人合力可以一搏的妖獸,風囂也不會如此懸著心,實在是闊耳灰狼過於強大,萬一不幸撞上了那個最壞的真相,哭都來不及。
這樣想著,往後幾天與獨狼團的臨時合作時限內,風囂總會在灰狼被放出來活動時,密切留意它的各種小動作。
一連七天過去,這闊耳灰狼把跑丟再自行回團隊的事又幹了兩次,有趣的是,七天裡各獵獸團再無失蹤之事傳出——灰狼彷彿知道風囂盯著它似的,在有意為自己洗清嫌疑。
雖然這只是風囂的猜想,但無論如何,沒有意外事件發生就是好事。
七天裡,獨狼團還真幫風囂等人獵到一枚霧行梟元晶,風囂也找了個機會拿出那枚因蛇毒死亡的霧行梟的元晶,謊稱是在市面上購得,以示他們的確在努力謀求這東西。不過暫時,獨狼團還沒有遇到需要風囂等人協助的時候,他們似乎毫不在意這群人先得了他們的好處,雙方臨時的合作關係仍在保持。
和獨狼團一起行動之外的時間,風囂五人的修煉仍按部就班。
楚昭業在幾人基本掌握風元氣的吸收方式後,也不再整天到場監督,經常教著教著一看沒人注意就腳底抹油開溜。完全沒個老師的樣子,倒像是個頑劣的學生。
對此,除了雲煙,每個人都很急。
“啊啊啊——這老頭怎麼又跑了!”
南畫氣急敗壞的一聲大吼,差點震得坐她旁邊的風囂鼓膜碎裂。
“你還沒習慣呢。”落寒掏了掏耳朵,緩緩朝南畫那邊歪過頭,有氣無力地說,“我都不抱希望了,七天,光顧著吸收風元氣……別說提升力量值,數值不掉我都謝天謝地。”
落寒原本澄亮的雙眼蒙上了一層灰色,臉色也不太好看,看得出是真的憂心忡忡。
“你還算好的,我可是每一項都要抓!就沒見過這樣散養學生的老師!”南畫難得地沒有和落寒吵起來,而是與他矛頭一致。
“散養這個詞很有靈性。”風囂笑道,“不過我是見怪不怪了,畢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老師。”
見風囂還有心思調笑,落寒忍不住問:“你怎麼一點也不急啊囂!”
“急啊,怎麼不急。”風囂聳聳肩,“你們不達標只會被楚先生拒收,我要是實力一直這樣增長緩慢,可能命都要保不住。”
此話一出,雲煙以外的三人皆是投來不解的目光。
和風懷瑾的五年戰約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風囂也就如實道出。
幾人聽完後,居然還有模有樣地分析了一波勝率。結論是,他和風懷瑾在天賦上不相上下,致命的問題是他小風懷瑾三歲,若想贏風懷瑾,得追上這少修煉的三年時間。
“那你完了啊。”南畫咂咂嘴,搖頭道,“雖說從守中境晉升至執相境會開始變難,但人家有五年時間啊!反觀你,現在還處在人家三年前的水平,只剩兩年成長時間……守中境和執相境中間隔著鴻溝,嘖嘖,你投了吧。”
落寒也跟著道:“看到你這麼慘,我突然心情就好了起來。”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和諧時刻簡直比他們吵嘴時更令人討厭,風囂嘴角一抽。
“打不過,我可以幫你。”只有何清穎在認真想辦法。
落寒眼中一亮,醍醐灌頂似的猛一拍掌,道:“對呀,幹嘛死腦筋遵守什麼單挑的約定,命重要還是約定重要?你要是開口求幫助,我也可以在暗處助你一箭之力!”
“這話不錯。”南畫換了個奔放的坐姿,“這些口口聲聲君子協定的人,才是最喜歡背後放冷箭的。你以為你面對的只是一個對手,他們卻可能正成群結隊向你包圍,要小心啊。”
明明是在說風囂的事,她言語之中卻好像在影射別的什麼。
在風囂答話之前,雲煙先插話進來。
“放心吧,我父親做決定前,一般都會想好萬全之策。”雲煙語調一轉,自信笑道,“而且——我覺得囂不會輸啊。”
雲煙總是對風囂有盲目的信心,風囂也料到她依舊會選擇相信他,但真的又聽到這種話時,他還是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