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啦?”
“瞎磨蹭什麼呢!”
“草包,廢物,孬種……拜託能不能別這麼自私。什麼時候也跟人家八大勢力的精銳學學,多一點逆潮而動的勇氣啊——!”
孔瓊樓扯著大嗓門兒,回到軍團所在地,虎入羊群一般,不管逮住誰都是一頓猛踹。好端端的陣型被他衝的七零八落,大家捂著屁股上躥下跳,都不知道噴神發哪門子神經。誰他娘又惹你了,拿我們撒氣?!
“噴神,咱們坐山觀虎鬥,豈不更好?”
“對對對,坐山觀虎鬥好呢,保留體力!”
範不多那四個傢伙還沒待說完,也被一氣踹翻在地,鬼哭狼嚎的躲閃。
“坐山是吧?老子找一座山,你去坐一個看看?你們有那麼大的屁股嘛?抗擊死物,就像在外面那樣,列陣迎敵!”
七千噴子軍團為之一愣。
似這等賠本兒的買賣,噴神什麼時候做過?
王太初看得直皺眉,孔瓊樓走到他身邊,腳步突然一個踉蹌,卻是連站都站不穩了。人王面色一變,加持葬力將他扶住,緩緩放倒在地,人魚和念慈則驚呼著圍了上來。包括範不多四個,狗刨翻身爬起,臉上的表情好像天塌,整個軍團向內收縮!
“快看看,傷到哪了?”
“那幾個醫道飛昇的傢伙呢,趕緊死過來啊!”
“渡葬力,渡葬力!”
手忙腳亂中,孔瓊樓的仙人小院祭出,將大部分人都擋在外面,但這並非由他控制。身邊,那一株無形的鴻蒙樹下,立著入魔式結出的武道心魔。他明明只是一道黑影輪廓,卻帶給人陰森的感覺,彷彿正在注視著地上的人。
孔瓊樓體表,殘餘的黑氣似要掙脫,好讓那武道心魔變得完整。
王太初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反噬?!”
把心魔練成神通固然厲害,可依然是一個蟄伏的隱患。他一旦變得完整,就會徹底脫離控制,而本體則會變得殘缺,有誤長生。但在人王看來,憑孔瓊樓的果決心志,根本就沒有什麼事能動搖他的道心,更何況動搖的如此厲害,乃至被自己的神通鑽空子。
“嘭!”
太初戰技信手揮出,將那道心魔打散,不給他機會。
孔瓊樓因此受了些傷,卻終於重新掌控神通,他與人王對視,眼珠子通紅。
“不公平,我想死。”
他想等那門開,與神裔戰個痛快。他想把聖佛和那幾位大人物喊來,挨個都殺一遍。他想幫牛頭找回原來的身子,把那兩半的谷主捏成一個。
“公子!”
“壞人!”
範不多聽了大驚,連連擺手:“不成不成。八千人把命給了您,死裡打滾少了一千,可剩下的七千還都眼巴巴看著呢。您這時候想死,就是……就是逃避責任!”
猴子很賤,無需知道具體發生什麼,卻最能理解孔瓊樓的心境變化。它的話很扎心,卻又總是實在到讓人想抽它:“你一個死噴子,冒充什麼鳥英雄,也做不了菩薩和聖母。有什麼事,大家不能一起扛?”
王太初點頭。
孔瓊樓抬眼,望向那渾渾噩噩的三十萬,想用最惡毒的語言大肆嘲諷,把他們罵醒。但身邊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水煮魚和念慈,以及那些猥瑣卻關切的眼睛,不知不覺中,路上已多出了七千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