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末跟殷慕幽走在臺階前側。東方譽由著唐樂然跟禁衛在身後跟著。倘若如東方譽所說。他有辦法規勸那突如其來出現的海軍陣營轉變航向。那麼。對於西蜀跟後唐此時的窘境。是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看慣了戰場殺戮的女子。為何聞到了一絲野獸嗜血的味道呢。一切。似乎太水到渠成了一些。
“十一。一會先不要開城門。”藍末小心掐了殷慕幽的手背一下。但見小十一看了看自己。隨即點頭。她便放下了心來。
“洛疆竟敢勾結祈家。我一會定要興師問罪。”東方譽言語浮躁。全然沒有帝王的氣質。他甚至主動朝著藍末跟殷慕幽的中間靠了靠。手上雖纏著鎖鏈。卻是不影響他刻意親近的動作。
“你幹什麼。”殷慕幽一把牽過藍末走向一旁。不願與東方譽有過多接觸。
“沒什麼。你不用這麼大反應。”東方譽輕聲說道。他看著藍末的眼神頗為無辜。那眼神那話語。竟是像極了從前擔憂自己的模樣。藍末心中作嘔。惺惺作態的東方譽。從前竟是沒有瞧出他的這般作為。
城門愈發的近。殷慕幽一直默默牽著藍末的手。跟從前一樣明暖的手掌。藍末心間徜徉。小十一若是他該多好。一道白色的影子從記憶中飄然而過。就像從來沒有來過。腹中卻是忽而有一陣若有似無的喜悅。似乎只是想到龍炎洛。藍末的心情就會變的很好一般。
“東方譽。我問你。”藍末看著不遠處的巍峨城門。她說道。“你確定你能說服從前的部下。”
“你懷疑朕。”東方譽衣衫不整。髮絲凌亂。他甚是輕佻的忽而用一隻手輕碰藍末的臉頰。“那夜。朕很滿意……“
“東方譽你在說什麼。”有一部分記憶藍末是依稀記得的。只是那段記憶甚是美妙。只是記憶中的霧氣很大。她只記得吻了一個男人。卻不知那個男人是誰。難道。那個男人竟然是……
“末卿。朕還會回來的。”東方譽邪魅的眼神登時出現。藍末發覺卻已來不及。他的身手從來就是一個謎。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鐐銬聲響。
東方譽手上的鎖鏈瞬間掉落在地。他的神態萬分得意。西蜀因著地勢險要。城門竟是比後唐的國門矮上了三分之一。對於輕功與武功都不輸藍末的東方譽來講。要在眾目睽睽下逃脫。不會是難事。
他只是沒有估算道。小十一的忘憂劍已等了太久了。
悅耳的劍聲在戛然而止的雨聲中分外清晰。藍末身形未動。她早已料到東方譽豈是擔憂他國安危的大氣君主。他不過是默默守著自己萬頃田地的小氣君主罷了。小十一對付他綽綽有餘。
“東方譽。你這個人渣。“殷慕幽咬牙恨道。一劍揮上。直迫男子眉間。
“哈哈。她就是喜歡人渣。你能怎麼樣。”東方譽向左右退閃。他在挑唆面前的十一殿下。年歲小果然分不清形勢麼。真是蠢鈍。東方譽斜眼看向城門不遠處。已兵臨城下的列隊隱士。輕重緩急。還是要分分清楚才是。“你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壞處。你想過沒有。十一殿下。”
“少廢話。看劍。”殷慕幽只想快速解決這個不能用常人思維思考的東方譽。他根本不願跟禽獸多說半句話。
“朕死了。藍末的心裡會永遠記著朕。哈哈。”東方譽的話音剛落。小十一的劍氣有些因這句話而衝散不少。他已退到城牆的邊沿。只需縱身一躍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他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繼續道。“小十一既是跟寧惜訂婚。就不要再存其他的心思。人祭這件事。讓你的皇帝老子自己跟我來談。否則。你跟藍末的事情。也休怪我嘴下無情了。畢竟。藍末究竟是誰的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東方譽放了最後一句狠話。心卻道。她早已是朕的人。
殷慕幽劍尖抖轉。因得東方譽最後一句話而破了劍氣。內力不持嘴角竟是淌出血來。藍末是誰的人。天下人又豈會不知。只怕東原真正的野獸早已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