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連顧西在席面上喝得酩酊大醉。
連笑沒攔著他,只在他倒下後,默默扶著人進屋休息。
第二天清晨,連笑跑步回來後做了玉米膜,一家人圍在一起開開心心吃起來。
“嗚嗚,姐,我好久沒吃到這麼香的飯了。”
連小北捧著碗,自打連笑回來後每天都得例行一遍感慨。
當然,說完立馬就得被姚佩雲筷子敲頭,“小沒良心的,那你之前吃的啥,豬食嗎?”
連小北一邊躲還一邊嘀咕,“那跟姐姐做的比,就是啊。”
就是什麼?豬食唄。
連笑在旁邊聽著小皮猴嘴欠,也不攔著他挨抽,只眯著眼笑嘻嘻看熱鬧。
倒是吃到一半,連大海猶猶豫豫開了口,“笑笑,你沒生你三哥的氣吧?”
連笑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搖頭笑道:“沒有,我知道他的難處。”
聞言,連大海也嘆了口氣,“我曉得他傷著了。畢竟這麼多年兄弟,他在最難的時候,是張華強拉了他一把,咱們家剛來的時候,他們兄妹倆也沒少送東西,你三哥他……哎……”
連笑懂得他意猶未盡的含義,大抵是讓她不要介懷。
“爸,我知道怎麼處理,你放心。”她淡淡說著,輕輕將這一切揭過去。
連顧西一夜宿醉睡到了下午,爬起來看到床頭鬧鐘才驚醒,一邊揉著腦袋一邊給元勵飛打電話。
“小飛,我睡過頭了,港口貨商的陳老闆走了嗎,如果沒走你先穩住他,我現在……”
他急匆匆到了玄關,夾著大哥大正在穿鞋。
“連哥,你在說什麼?”元勵飛的聲音突然傳過來打斷道:“我們船運的單子不是談好了嗎,短時間內不接其他了。”
什麼?
連顧西繫鞋帶的動作一頓,眉心皺了起來,“什麼單子,誰去談的?”
整個船運因為人手問題,對外簽單子一直只有他一個人。
“啊?不是連哥你談的嗎?”元勵飛更加迷糊了,隨後將早上林大力親自登門的事情說了一遍。
連顧西聽後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才應了聲,“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重新走回廚房,看見只有姚佩雲一個人,“媽,笑笑呢?”
“哦,你大哥今天休息,帶著她出去玩了。你醒了啊,餓不餓,鍋裡還有你妹妹留的蟹黃粥,可好吃了。”姚佩雲擦擦手,從鍋裡獻寶似地端著粥出來,又欣慰又自豪道:“笑笑說你一天沒吃東西,喝粥養胃,不舒服就別出門,在家好好休息。”
她滿臉都是‘得女如此,父母何求’的幸福。
連顧西卻低頭盯著手裡的粥,忽而生出滿腔的酸澀。
這丫頭,什麼都算計好了。
晚上,等到太陽徹底落山,連笑跟連振南才回來,正好踩著飯點洗手入桌。
“姐,你不是出去玩嗎,怎麼掛了一身土回來?”連小北驚訝道,活像他心目中形象如高山般的姐姐去滾了泥坑一樣。
連振南也同樣好不到哪兒,表情頗為無奈道:“以後我是不敢跟這丫頭出去了,她哪裡是去玩,整個蛇口都被她走遍了,風景是看夠了,我腿都要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