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審訊室內,一個看著約莫二十五六歲左右,著一身淡綠色裙裝的鵝蛋臉美人正俏立在屋內,青絲如墨,衣衫薄如蟬翼,為其平添了三分嫵媚之感。
這鵝蛋臉美人美則美矣,身上的氣息卻是危險至極,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刺的趙廷幾乎睜不開眼睛。
仇曼率先上前一步,行了一個魔族的師禮,道:“老師,這便是我表弟仇緣。”
聽到仇曼喚其老師,趙廷心中頓時有了數,這鵝蛋臉美人看來便是鎮獄魔族的翩躚魔主了。
繾綣翩躚,倒是個與其美貌相配的名字。
翩躚魔主聞聲朝趙廷看來,他頓時覺得有一柄利劍懸在了自己的頭頂,有種下一刻就會斬落下來的危險感,驚得他險些動手。
但他知道翩躚魔主目前對他並沒有殺意,所以硬生生的忍住了。
片刻。
翩躚魔主收回了目光,聲音清冷:“這便是你父母欲將你嫁之的人?”
這話卻是對仇曼說的。
這老師倒是很關心徒弟的終身大事麼。
仇曼白皙的臉頰紅了一瞬,低下頭默不作聲,便是表示預設了。
翩躚魔主搖了搖頭,道:“弱了些。”
趙廷:“......”
這位魔主大人你還真是直爽啊!一點面子都不留的。
隨意說了兩句,這翩躚魔主也不是八卦之人,轉身將趙廷和仇曼帶進了內室。
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的刑具,已經被洞穿了琵琶骨、封印了一身法力被綁在十字固上的鬼皇。
這傢伙現在氣若游絲,傷痕累累的樣子看上去十分可憐,倒讓趙廷有些想笑。
翩躚魔主立定之後,如風鈴般的清越聲音淡淡響起:“仇緣,你認得面前此人麼?”
聲音無悲無喜,聽上去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趙廷聽了她的話,心中頓時明瞭,正戲來了。
他點了點頭,誠實道:“認識。”
翩躚魔主神色一冷,看著他道:“如何認識的?”
趙廷面不改色,脫口而出:“在石牆鎮,我手下一名奴僕被邪祟侵襲,是封仐兄救了他,我欠了封仐兄一個人情,因此認識。”
這是他和鬼皇早就串通好的說辭,因此也不怕和鬼皇前後言語不一。
“那這麼說,他能夠進入通天塔,也是因為你的幫助了?”不知是不是錯覺,趙廷忽然感覺翩躚魔主的面色似乎更冷了一些。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道:“是我幫助他進來的,準確來說,是我求到表姐身上,請表姐帶我們進來的。
但魔主大人不要誤會,這事只是我和封兄之間的交易,與表姐無關,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我欺騙的。如果魔主大人想要責罰,那便責罰我一人即可。”
這話一出,仇曼看向他的眼神頓時起了些許變化,美目泛起漣漪,淚眼盈盈滿含情意,柔情似水的眼神幾欲將趙廷融化。
翩躚魔主也是臉色稍藹,但仍然板著臉繼續問道:“那你可知此人進入通天塔的目的?”
看到身旁兩個女子的情緒變化,趙廷心中大定,心道女人果然還是吃這一套的。
只要表現出一副深情、有擔當的樣子,想要矇混過關應該不難,而且鬼皇其實也並沒有做什麼損害鎮獄魔族利益的事情,只要說清楚便好了。
他咳嗽了一聲,道:“我知道,封兄進入通天塔是為了誅殺一隻邪祟,一隻潛藏在仇凡管事體內的詭異邪祟。
他本想透過正常手段進入通天塔,但唯恐打草驚蛇會讓那隻邪祟逃之夭夭,於是只能找到了我。”
翩躚魔主皺起了秀眉,來回走動了兩步,道:“你說,他是為了誅殺仇凡管事體內的邪祟?你可有證據?”
“我沒有,”趙廷很誠懇的一攤手,待看到翩躚魔主那幾欲殺人的目光,他趕緊補充道:“我雖然沒有,但封兄手裡肯定是有的,何不讓封兄拿出證據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