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如像之前一樣,乖乖待在自己劍鞘裡。如玉也急,跟著她的腳步就追了出去,只有徐懷谷一臉的笑意,緩緩跟在他們後面,卻不見有絲毫著急。
他是過來人,知道那劍剛被煉化作本命飛劍,才通了靈,許久都不曾見過天日,自然要出去走走。
待得那劍玩得累了,自然也就回來了。畢竟一人一劍契約已成,那劍是走不遠的。
幾人前前後後地跑出竹樓,其中要數餘芹最著急。她眼瞧著那飛劍越飛越遠,自己卻怎麼都趕不上,不禁眉尖緊蹙,愈發焦急起來。
結果才追出沒多遠,便有一名小姑娘站在路邊,攔下她,彎腰甜甜笑道:“姐姐,你好!你終於出關了!”餘芹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打量著眼前這小姑娘。
她還記得這小姑娘的臉,當時她和徐懷谷一起登上清風谷時,這小姑娘便是那巡外山的幾名弟子的其中之一。
只不過她也只當作萍水相逢罷了,哪料到這姑娘就這麼大大方方地站在自己面前,還如此親暱地叫自己姐姐,不禁心裡好生奇怪。
如玉追上了她,忙解釋道:“這是陳戚,是我和先生在清風谷裡新認識的朋友。她還經常來我們竹樓裡玩,也知道姐姐你在樓上閉關,因此一直也在等你出來。”餘芹這才明白過來,看向小姑娘天真浪漫的笑臉,便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你也好啊,陳戚。”陳戚笑著從她手底下跑開,跑到如玉身邊去,問他道:“我們去玩嗎?”如玉答道:“要問過先生才可以。”陳戚便看向還在後邊慢慢悠悠走著的徐懷谷,兩隻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狀,笑著高呼道:“徐先生!如玉今天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玩!”徐懷谷立馬點了點頭,陳戚朝如玉使了個眼色,先行邁開輕快的步子走了。
如玉向餘芹微微屈身,說道:“餘姐姐,那我先走了。”餘芹自然笑著點頭,於是二人便自顧自跑開,不知去哪片林子裡瘋玩去了。
她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總感覺兩個小孩子關係不一般。這時候,徐懷谷才走到了餘芹的身邊。
餘芹往四周看去,被這麼一耽擱,哪還有飛劍的影子?早不知鑽到哪裡去了。
她不禁急得瞪了一眼徐懷谷,蹙眉嗔道:“你看看,都怪你走得這麼慢,這下子飛劍都丟了!”徐懷谷卻不緊不慢笑道:“我還從未聽說天下能有丟掉自己飛劍的劍修,若這柄飛劍真丟了,那你也算是古今天下第一人。”餘芹急得一跺腳,不理睬他,便要繼續去找,徐懷谷便叫住她道:“急什麼。”餘芹停下步子,鼓氣皺眉看向他。
徐懷谷笑道:“你這麼去找,只怕找到天黑也找不到。你都已經是飛劍的主人了,你叫它回來,它自然就會回來了。”
“我之前叫過了,可它不聽。”
“嘴上叫當然不行,你要用心去叫它。”餘芹覺得他說得有理,便平心靜氣下來,閉眼在心中認真喚了那飛劍一聲,再看向四周,卻依舊不見飛劍蹤影。
徐懷谷便說道:“你仔細看看心湖,找到你與飛劍的聯絡,再叫一聲試試。”餘芹照做了。
這一次,那飛劍終於有了回應。它飛快地穿過林子,嗖地一聲劃破長空,對著餘芹便不避不讓地直衝回來,嚇得她連忙要躲開。
可那飛劍卻在她眼前打了個急翻身,隨即穩穩當當地停住,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技巧似的。
徐懷谷看向那飛劍,笑道:“這性子倒是個不安分的。”餘芹又在心裡喚了它兩聲,這飛劍才終於算是稍微聽話了些,在她身邊繞著轉了兩圈,看得餘芹喜上眉梢,又笑了起來。
飛劍停在了餘芹的眼前,她又仔細端詳了一番劍鋒,只見劍鋒薄如蟬翼,寒光颯颯,不覺心裡愈發歡喜。
這是屬於她自己的本命飛劍,今後的漫長歲月,她便要與它相依相伴了。
飛劍能讀得懂她的心意,此時也緩緩地在她身邊飛動,像是在依附她的話。
餘芹越看越喜歡,笑道:“這下子就聽話多了。我倒是覺得,就算現在就上紫霞宗,也差不多了。”語畢,她又好言好語喚了一聲那飛劍,想讓它鑽進自己心湖裡去。
誰知那飛劍一聽這話,立馬就不幹了,劍脊一振,筆直朝著天際又飛走了,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餘芹眼睜睜看它飛走,笑容頓時凝固,急得又是皺眉又是嘆氣。徐懷谷看著她和飛劍鬧彆扭,笑得腰都直不起來,道:“依我看,還是再等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