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好笑,所以笑了。”柳婉兒咂咂嘴,笑道,“依我看,你也不必繼續講了,我都能猜出來了。總不能是人家一眼看上你了吧?”
徐懷谷笑道:“我這麼一把年紀,早就老了,人家哪能看得上我?”
柳婉兒偏頭看向他,道:“切,你也不過二十出頭而已,姑娘家家的喜歡這樣年齡的男子多了去了,誰知道呢?”
徐懷谷認真道:“可她還真不是看上我了。”
“那她為何跟你?”
“我覺著吧,像是看上了我那個學生,所以我便隨意找了個理由把他們打發一起去玩去了。”
柳婉兒微微蹙眉:“你那個妖族學生?”
徐懷谷點頭,道:“是,不過我沒讓他出來,所以姑娘應該還不知道。”
柳婉兒低頭,不免嘆了口氣,道:“你可得多管著些,我感覺不太能有結果。”
“再看吧,我會注意分寸的,不會誤了那姑娘。”
柳婉兒點點頭,像是想到了別的什麼,有些出神了。
徐懷谷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塊木雕的平安無事牌,放在手心裡把玩起來。柳婉兒餘光瞟到那塊牌子,心猛地一緊。
多少年前的老物件了,還是當年徐懷谷要踏上紫霞宗道會與樊萱決一死戰之時,柳婉兒連夜給他趕出來的。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收得好好的。
藉著月光,她看見那塊木牌子上潤澤得發亮,顯然是被人時常把玩著的,否則不會是這樣的成色。她看向徐懷谷,心中五味雜陳。
徐懷谷把那牌子依舊收起來,轉頭看向她,輕聲道:“柳婉兒,我不想你死。”
柳婉兒鼻子忽然一酸,眼淚就要止不住地落下來。她忙抬手,用袖子掩住臉,把那兩滴從眼角擠出的淚珠拂去。
徐懷谷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下,認真地看著她的臉,一字一句道:“如果有一個辦法,能讓清風谷存活下來。你能不能答應我,好好活下去?”
兩行清淚在她的臉頰上流下。柳婉兒搖了搖頭,半帶著哭腔,有些絕望地道:“世上哪有這樣的辦法?”
“若是有,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柳婉兒看著徐懷谷的眸子,很是堅定,不似作假,便半信半疑地點頭道:“好,清風谷若能存活,我就聽你的。”
徐懷谷站起身,道:“那我這就去辦。”
“等等!”柳婉兒連忙叫住了他,眼神擔憂,“你不會是要去南邊吧?若是你會有危險,我不答應。”
徐懷谷搖頭笑道:“不會的。只不過這件事不算事,還要與謝谷主商討過後才行,不過她應該會答應。”
罷,徐懷谷抬腳就要走。柳婉兒一急,忙道:“明去也不急吧?要不再坐一會兒?”
徐懷谷點頭答應下來,於是依舊坐回了山崖邊,二人吹著夜風,雖然沒話,但彼此心情都好了很多。
柳婉兒沒去問徐懷谷的辦法究竟是什麼,只看向邊繁星點點,忽然笑了笑,道:“還是從前什麼也不懂的時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