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說著體己話,關外又傳來了一陣大動靜。不過這次不是從南邊來的,卻是從北邊而來。
徐懷谷還以為又出了什麼變故,忙站起身要去看看,卻見到是一名大修士正凌空火速趕來。
原來是那一位星月宗的援兵姍姍來遲。此時距離那隻螣蛇的出現已經過了四個時辰還多了,徐懷谷不免皺眉,這支援的速度也太慢了些。
被這麼一打擾,二人興致索然,便說不坐了,不如四處走走。徐懷谷提議可以去楚秀楊的營帳裡去看看她,餘芹自然答應下來。
她在知曉了楚秀楊的真實身份之後,心裡也好奇,想要再見一見她。二人並肩走向楚秀楊的營帳,遠遠地還沒有靠近,便聽見營帳內隱隱傳來嚴肅的談話聲。
徐懷谷和餘芹走進營帳內,果然見到楚秀楊坐在椅子上,下面圍了一群將領,還正在商量今天的戰事。
“將軍,這一次妖族攻城,是我軍自開戰以來損失最大的一次。我堂林關內共計十萬軍隊,死了一萬二千餘人,受傷者接近半數,但殺滅妖族也不少,接近十萬。我軍傷亡基本都是由於那些天上的飛妖所引起,此乃一大隱患,懇請將軍重視!”楚秀楊蹙眉,點點頭道:“知道了。”
“楚將軍,我也贊同此話!今日一戰,飛妖太多,僅存的五萬箭矢已經全部用完,要馬上從別的地方調來補充,否則下一仗就沒法打了!”
“陳都尉,你先別急。箭矢的事,我會馬上找上面要,兩天之內就能到。”楚秀楊冷靜地叫來身邊的親兵,取來筆墨,當場便寫好書信,交由快馬傳給陸子衿。
她做完這些,又低頭沉吟道:“堂林關也已經打了好幾場戰役了,飛妖一直都是我軍心頭大患。僅靠箭矢,手段還是太單一了,況且那些飛妖越來越狡猾,十支箭矢也難中一支,我尋思著能不能找到另外一種更有效的對付飛妖的方法。諸君有何提議?請不必拘束,暢所欲言。”將士們紛紛愁苦著臉,低頭思索起來。
營帳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徐懷谷便趁機上前一步,笑道:“若說要對付天上飛的,莫過於符籙最好了。我恰巧認識一位極好的符籙師,可以推薦給楚將軍。”徐懷谷這一說話,頓時眾人都抬頭看向了他。
楚秀楊見是徐懷谷,便請他入座,笑著搖頭說道:“徐先生所說的符籙術我也略知一二,但那畢竟是修士的手段。無論如何,修士還是少數,兩軍對壘,更多的還是要靠將士們廝殺效力,此法並不可取。關於如何對付飛妖一事,過幾天我會親自前去與另外幾位將軍商討,總要想個好辦法出來,不然也對不起我們前線作戰的將士。諸位若是想到了主意,不論好壞,隨時來找我即可。”看書溂眾人皆點頭稱是,一行人又談論一陣最近的閒事。
“聽說明天公主殿下要親自來咱們關內監軍,可是真的?”
“你說哪個公主?”
“這還用說,自然是咱們大餘國的長公主,倉央公主。只是公主乃千金之身,會就這麼來我們邊境?也不知道訊息真假。”
“是真的。”楚秀楊喝了口茶,打斷下面將領們的低聲議論,
“倉央公主今天下午人就已經到了陸將軍的總帳裡,因為我們今天這一仗打得好,所以監軍一行,首先就會來看我們堂林關。你們這幾天都把自己手底下計程車兵們看好了,讓公主好好地見見我們邊軍的風采,別鬧了笑話。”眾將領又紛紛允諾,楚秀楊便趁機問徐懷穀道:“陸子衿可有讓你趕緊回去?”看書喇徐懷谷答道:“沒說,想必暫時沒什麼要緊的關隘讓我去守。”楚秀楊點頭,笑道:“那我留你一天,參加完明天犒勞將士們的慶功酒再走,沒問題吧?”徐懷谷在陸子衿的營帳裡幹待著也是待著,而且沒人陪他說話,自然是更願意留下來參加慶功酒,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眾人又說到關於山水神靈的事情來,說是大餘國朝廷想讓淇水的水神和還有祁連山的山神也幫著軍隊一起對抗妖族。
這兩位神靈可都是大餘國的正統神靈,祁連山山神九境修為,淇水的水神更是十境,若得這二位神靈相助,抗擊妖族又多了一大力量。
只不過想要請動他們,卻是要費一番功夫。嚴格來說,神靈乃是大山大水中自然孕育出來的精怪,既不屬於人族,也不屬於妖族。
可是畢竟生活在人族的中域,又依靠人的香火修行,總得講究些情面才對,故而大餘國朝廷才想讓這兩位神靈看在往日香火的情面上,多少出點手阻攔妖族才好。
只不過似乎是遇到了什麼挫折,此事並未談妥,最近禮部正為了這事焦頭爛額。
這些東西原不關邊軍的事,但既然是朝局,也免不得多聊幾句。再有一件,就是和邊軍息息相關的事情了。
據說有一位大商人要從中土過來一趟,特地到邊境來與大餘國做一筆生意。
做生意的內容,無非是那些個兵刃箭矢一類。恰好邊軍又急缺這些,譬如那才剛用完的箭矢,便是楚秀楊親筆寫信過去找陸子衿要,陸子衿排程起來也不容易。
各處的箭矢損耗都很大,這些年雖然儲備了許多,但用起來還是不夠,只能催促那些工匠們加班加點地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