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穩住身形,焦急喊道:“我一人不是他的對手,你們也別都看著,隨我出劍啊!”徐懷谷總算被這句話弄得緩過神來,頓時御劍到了姜承錯身側,跳上了蒲團,說道:“姜兄,借你蒲團一用!”說罷,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便從飛劍上一躍而起,穩穩落在了姜承錯身邊。
這一塊本來就小的蒲團上站了兩名男子,顯得更是擁擠,在雲端不斷顫抖著,似乎隨時就會掉下去。
姜承錯嚇了一跳,趕緊施展靈氣,穩住了蒲團,心裡才稍微安定一些。
徐懷谷跳上蒲團之後,心湖飛劍便自由了。他操控著心湖飛劍靠近陳景山,但又不敢太過接近,畢竟他的境界低,飛劍也跟弱小,害怕陳景山把他的飛劍廢掉,因此只在外側圍著他,伺機出劍。
左丘尋看到白小雨等人前來,趕緊收回了眼淚,也沒再哭了,而是凝聚心神,再度把那已經遭受重創的鳳羽劍收回到身邊,對著陳景山而出劍。
於是在這大和國北境的天空中,就有四人圍著一人,激烈地鬥法。三把飛劍圍繞著中間那人,但中間那人卻絲毫不慌張,只是一掌一掌地把想要靠近自己的飛劍全部打回去,手腳不急不慢,頗有一種閒庭信步的自得從容之感。
時間慢慢過去,儘管有三把飛劍的夾攻,也沒有一劍能夠刺中陳景山。
天邊的雲霞逐漸變紅,是快要日落了,但圍攻陳景山的幾人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他們相繼出劍,傷不到陳景山,但若是被陳景山找到機會反撲,那就是有性命危險的了。
三把飛劍配合得還算默契,知道難以傷到陳景山,飛劍的陣法便轉攻為守,陳景山被三把飛劍挾持住,也施展不開拳腳,局面一時間有些僵滯。
夜幕漸漸落下,像是為大地這一名溫婉包容的女子蓋上了一件黑衣。幾人身處雲端,那些往日裡在地面上看起來遙不可及的星辰,似乎都要落到他們頭頂來了。
這一幕的壯觀,足以讓世間每一個初見之人都為之驚歎,但是這幾人沒有時間欣賞風景,因為生死鬥法還在繼續。
已經好幾個時辰過去了,徐懷谷出了不知道多少劍,早已經精疲力竭,那一把往日順人心意的飛劍,在這靈氣即將枯竭的情況下使出來,都像是有千斤重,速度也慢下來許多。
反觀白小雨和左丘尋那邊,總歸是境界比自己高,疲倦之意沒有他這般厲害,只是這麼繼續耗下去,遲早靈氣也要枯竭而死。
陳景山早就開始不耐煩了,但是三人的飛劍對他確實有一些威脅,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僅僅只是幾名在他眼裡不值一提的小修士,卻一再阻撓他的攻勢,令得他有些厭煩,他不想再耽誤時間了。
天河宗所修的法門,與天上星河有關,此時又值夜色降臨,正是陳景山的優勢所在。
他使出秘法,頓時天空中有一顆星辰亮了起來,隨即,這一顆星辰宛如落入草原的火種,火焰迅速蔓延,周邊的星辰也都開始發亮,有一絲絲的靈氣不斷從星辰之中匯聚,往陳景山的身上而去。
徐懷谷趕緊加快出劍,只是依舊近不了陳景山的身,那些星辰之力匯聚得越來越多,他在醞釀著最後一招。
白小雨見到此景,終於眸子驀然一亮,說道:“好機會!他在施法,沒機會防禦,我們一起出全力,殺了他!”徐懷谷懷疑地問:“殺得掉?”
“來不及解釋,能殺!”在這危機的一刻,徐懷谷本能地相信了白小雨。
他趕緊祭出在拍賣會上買的那一張三品的烈陽驅鬼符,心湖飛劍也灌注了最後的靈氣,孤注一擲,對著陳景山刺去。
左丘尋鳳羽劍劃出一道黑色殘影,也正對著他而去。白小雨嘴角一笑,白綾全部施展開來,頓時一條條白色絲帶鋪天蓋地一般,和著她的那一柄飛劍,直指陳景山。
只不過光憑這些手段,卻是還差了些火候。徐懷谷正覺得殺不了陳景山之時,卻猛地感覺到左側一道大風颳來,頓時往左邊驚疑地看去,只見一條巨大的白色蛟龍盤踞在空中,身軀直衝著陳景山撲去。
徐懷谷驚得目瞪口呆,喃喃道:“這是……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