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客棧,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快到中午了。再過一會兒,段右和崔淮二人,就將登上新雨宗,和新雨宗的弟子們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新雨宗的破事,和徐懷谷真沒太大關係。能不摻和,就不摻和,畢竟崔淮和段右可都不是好惹的。
而且左丘尋臨死之前說過,不要為她報仇。徐懷谷登上千江山的目的,就是為了把左丘尋的骨灰、長劍、琵琶,按照她的遺願,葬在席銘的墓邊。
其餘的事情,相比於這一件來說,都是小事。至於新雨宗的存亡,也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年貨都已經買好了,徐懷谷便準備重新上山去。沿著走過好幾遍的路,他又穿街走巷出了鎮子,找了一條上山的路,登山而去。
按照他的腳程來算,上山還要兩個多時辰。到時候,應該剛好能撞上艮山宗和新雨宗的談判。
難得,他能作為局外人看一場熱鬧。徐懷谷走在上山的小路上,陽光照耀而下,那厚厚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了。
雪水從山間流下,這山裡便又多了幾條小溪流。積雪的千江山,還是美的。
忽的,他像是看見了天邊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於是徐懷谷用一隻手遮住太陽,抬頭去看,是一柄傳信飛劍刺破雲海,向著這邊飛來。
段右和崔淮都應該已經在山上了。畢竟他們修為高,又身兼要職,有飛劍來找他們,很正常。
但是這柄飛劍好像不太正常。因為它並非對著山頂而去,而是對著徐懷谷飛來的。
徐懷谷困惑不已,這個時候,還有誰會給自己寄傳信飛劍過來?他停下了腳步,開始思索。
這一柄飛劍很快就落在了他的面前,徐懷谷一眼就看見了飛劍劍柄上雕刻的精緻小篆——七里山。
徐懷谷挑了挑眉,心裡想著,他並沒有再向七里山買情報,怎麼七里山還會無緣無故地給他送一柄傳信飛劍過來?
這一柄飛劍,到底又是有什麼用意?猜測自然是無用的,他拿起飛劍,放在自己耳邊,開始聆聽。
話很簡單,只有一句。
“崔淮向七里山打聽你的身份,七里山沒有洩露。”徐懷谷皺了皺眉,這是一句廢話。
昨天崔淮和他打照面的時候就已經問過他的身份了,要是崔淮從七里山那裡知道了他的身份的話,自然就不會問了。
七里山給自己發這一柄飛劍來,是來表功的。如果七里山告訴了崔淮徐懷谷的真實身份,昨天崔淮的那一劍可就不會那麼簡單了,說不定就要直接把徐懷谷當場打殺。
而正是因為七里山沒有告訴崔淮實情,才讓得他有點顧忌徐懷谷的身份。
所以敢情那蠻橫無理的一劍,還是對徐懷谷有所禮讓了?念及此,徐懷谷不禁咬牙切齒。
看來這個崔淮的手段,真是毒辣果斷。徐懷谷這算是欠了七里山一個人情,他回了一柄飛劍過去,說清楚這件事,然後繼續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