愾然。他修行百來年,終於在兩年前突破了十境,倒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當時扶桑國送來的賀禮可不少,羅愾然對這位太子殿下也得以禮相待回去。
他笑著舉起茶杯,兩盞茶杯輕輕一碰,他仰頭喝盡,回禮說道:「那就多謝殿下了。」
楚文澤滿意地放下茶杯,和他聊起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
二人這次會面,說是要商量正事,可是那一件正事早就被扶桑國的皇帝和扶搖宗說好了,楚文澤到扶搖宗一趟只是走個過場罷了。不過能與這麼一位十境的修士談話,楚文澤也是很樂意的。
話題不知不覺就轉向了徐懷谷,楚文澤有些好奇地問道:「宗主可知道今天和我一起上山的那個餘不合,究竟是何方神聖?他似乎對扶搖宗很熟識的樣子。」
羅愾然隨意笑笑,說:「這個孩子還算與我們扶搖宗有淵源,其實他不叫餘不合,那只是他警惕,所以取的假名,他本名叫徐懷谷。」
楚文澤本來就沒以為餘不合是他的真名,此時也沒怎麼驚訝,倒是徐懷谷這個名字讓他皺眉沉思起來,喃喃道:「徐懷谷?這個名字好像有些耳熟,但卻不知道在哪聽起來過了。」
羅愾然提醒道:「還記得兩年前鬧得沸沸揚揚的紫霞宗道會嗎?」
楚文澤困惑地想了片刻,猛地神色一凜,差點驚撥出來,努力壓低聲音道:「是那個要殺樊萱的人!我記得最後還引來了一個十一境修士,對不對?」
羅愾然點點頭,說:「就是為了這小子,扶搖宗差點和紫霞宗結成死仇,幸好最後來了那一個十一境的修士,不然事情還不知道鬧到什麼地步。」
楚文澤急不可耐地問:「那個十一境的修士究竟是誰?為何救他?」
羅愾然搖了搖頭,擺手道:「不能說。」
楚文澤若有所思的點頭,看他那神色好似驚魂未定。
羅愾然笑著說道:「總之,這個人來歷很不簡單,就是我,也不敢小瞧他,能與他交好,必然會是一件好事。」
楚文澤明白羅愾然的意思,還想說什麼,但恰好在這時,行宮之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話。
「殿下,太子吩咐過的,您現在可不能進去啊!」
「別管我,走開!」
一名女子怒氣衝衝地快步走了進來,不消說,自是在祖師堂受了氣跑回來訴苦的楚秀楊。
她一進來見著楚文澤,頓時臉色由憤恨轉為可憐,放聲大哭起來,邊說:「哥哥,扶搖宗的人要殺我!我好冤枉!」
楚文澤大吃一驚,說:「怎麼會呢?有誰要殺你?」
羅愾然一聽這話,騰地一下站起,正氣凜然道:「殿下,我是扶搖宗主,你把事情原委說清,我一定為你主持公道!」
楚秀楊一聽是扶搖宗主,眼淚一下子就收回去了,一把撲到他身邊,哀怨地傾訴出了事情的經過。
楚文澤聽完之後,趕緊用手扶著額頭,揉著太陽穴,痛心道:「人家的家務事,你插手幹嘛?」
楚秀楊知道楚文澤在這種大事上肯定不會偏袒著自己,頓時噙著淚水,委屈巴巴地看向羅愾然,那模樣,簡直比竇娥還冤。
羅愾然只和她對視了一眼,就敗下陣來,無奈地望著屋頂房梁,一個頭能有兩個大。
「唉,這位公主殿下還真是個小祖宗。宗主不好做啊,難怪當年鄧紙鳶死活不當宗主,討了個清閒的大長老當,都怪當時年輕不懂事,還喜滋滋地接下了這麼個差,敢情是被算計了。」
他心裡恨恨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