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陽秋咬緊牙關,並不躲避。在他算計之下,風刃雖然比徐懷谷的劍稍慢一分,但也只要轉瞬間就能到達。
而他身上還有那一道金色光幕籠罩,還能抗下徐懷谷這一劍。這一劍過後,憑那幾道風刃的威力,徐懷谷必死,而自己只是被破了一道防禦符籙,並不會輸,所以他準備這麼做。
徐懷谷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想法,一劍筆直揮下,那一道金色防禦光幕承不住這勢大力沉的一劍,化作鏡子一般碎裂。
就在刺客,風刃也對著徐懷谷的後背而來,他就要輸了,可孫陽秋卻看見徐懷谷咧嘴冷笑了一聲。
他心中莫名有點不安。天地寂靜,有一名九境的紫霞宗長老突兀出現在臺上,抓住了那幾柄風刃,保住了比試之人的性命。
這就是紫霞宗的底蘊,可以讓一名九境修士時刻照看道會,若有人有生命危險,便會出手相救,所以在比試中,大家才能敞開了打,不必顧忌太多。
當然,他的出現,代表著有人
“死了”,自然也就意味著這一場比試的結束。時小楓在空中,自以為看得一清二楚,便開口準備宣佈結果:“本場比試的勝者是,孫……”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一名抓住風刃的九境長老卻擺了擺手,時小楓只好疑惑地停下。
不僅是她,在場的所有修士都驚奇地看著那長老的舉動,不知發生了什麼。
那九境長老淡漠地說:“勝者不是這耍風刃的小子,而是這劍修。”眾修士們一驚,頓時一片譁然,議論紛紛。
有人似乎在責怪紫霞宗比試不公平,因為清風谷是二流宗門,比那琵琶山強上一分,所以偏袒清風谷。
時小楓也一頭霧水,問道:“劉長老,這是怎麼回事?”那孫陽秋也猛然醒悟過來,急忙問道:“怎麼會是我輸了,該不會是你弄錯了吧?”劉姓長老冷笑一聲,道:“老夫看得千真萬確,這風刃本來確實會殺了這小子,只是在最後時刻被他的劍意打偏,所以會從這劍修的腋下穿過,殺了你,明白了嗎?至於質疑我看錯,不僅你不夠資格,連你們家宗主來了也不夠資格。”那孫陽秋臉色漲紅,在臺上猶豫了許久,才氣沖沖地下了臺。
劉長老看向空中盤坐著的時小楓,時小楓會意,趕緊重新說道:“由劉長老指正,本場比試的勝者是清風谷的徐懷谷!讓我們恭喜清風谷拿下開門紅!”場下噓聲一片,顯然對這結果很不滿意,倒是徐懷谷厚著臉皮,在臺上拱手對著下面,笑道:“險勝,險勝。”場下,柳婉兒倒是笑了,身邊盧葦見了,便拉了拉柳婉兒的衣袖,好奇問道:“柳姐姐,徐哥哥他是怎麼贏的?我怎麼看得稀裡糊塗的。”柳婉兒拍了拍盧葦腦袋,說:“小孩子家家的想這麼多幹嘛,反正他心腸黑的很,千萬別學他就是了。”盧葦聽柳婉兒說徐懷谷壞話,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才不是呢。”遠處,殷子實此時也來看熱鬧,看完徐懷谷這一戰,不禁黑了臉,皺眉道:“好個徐懷谷,竟是個紅臉黑心的傢伙,這事做的太不厚道了。”扶搖宗其餘幾人看得也是迷迷糊糊,只覺得最後這反轉來的莫名其妙,又加上那負責審判的劉長老並沒有公開真相,這一場比試還真是迷霧重重。
更遠處,在那紫霞宗祖師堂所在的紫霞山之巔,有兩名女子迎風立著,看向那一座比試所用的五雷臺。
其中一人約莫中年,周身雷霆氣息穩固如山,目光銳利,正盯著那一座五雷臺。
而另一名女子則年輕,大概十八九歲,身材瘦削,膚色極其蒼白,好似不是活人。
她扎著一條長馬尾,右手腕帶了好幾條銀色細手鍊,左手正放在右手腕處,不停把弄著。
這師徒二人都來自紫霞宗,中年女子是一名九境修士,徐懷谷曾經見過的,是紫霞宗的大長老慕容狄。
而那年輕女子,則是那樊萱。那年輕女子看著五雷臺,眼神中有些疑惑。
她轉身問她師父道:“師父,這一戰究竟為何是那劍修勝,我沒看太懂。”慕容狄別有深意地在遠處注視著徐懷谷,回答樊萱道:“那是以周身劍意散發出去,把風刃打偏了的緣故。這個叫做徐懷谷的劍修劍術絕不止於此,他在藏拙。”看書溂樊萱點點頭,問:“那他實力究竟如何?”慕容狄說:“還算有些實力,進這次道會的前十肯定沒問題,不過對於你而言,無論是那人的風刃還是他的劍意,都差太多了,不足為慮。不過話說起來,這個孩子我曾經在濱西見過他,那時還是鄧紙鳶護著,現在又攀上了清風谷,倒是有點意思。”樊萱有些明悟,繼續看著那五雷臺,只聽見她師父又問:“你的那一顆掌心雷醞釀得如何了?”樊萱張開左手,掌心向上,頓時有雷霆之氣在順著周遭天地凝結在她的掌心,化成了一顆鵝卵石的模樣。
那一顆掌心雷靜靜臥在那裡,淡藍色的電弧在掌心雷表面跳躍著,狂暴的雷霆之氣被壓縮在裡面。
慕容狄笑道:“很好,果然還是變異心湖更強,你對於雷霆的掌控比起當年的我尤有勝之。既然掌心雷已經練成,那麼這次的道會,你的目標只能是第一,不能是別的。”樊萱挺直了身子,蔑視地看向那一座五雷臺和場下眾修士,冷笑一聲,道:“自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