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枯沒趣地看了一眼周圍人都已經逃走,顯得有些冷清的雷池,從空中落到了五雷臺上,帶上受傷的樊萱,回了紫霞山上的祖師堂。
鄧紙鳶落地,找到了扶搖宗的一行人,問了一些道會的概況,也就無話可說了。
謝卿雲和左丘尋也找到了滿臉淚痕的柳婉兒,還有面色沉重的杜樂湛。
這幾人雖然知道徐懷谷得救,可是卻對那黑衣白衣女子不甚瞭解,也不知道徐懷谷被白衣女子帶去了哪,還在思忖著是否去找他。
這一番波折下來,當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先是徐懷谷要殺樊萱,引起慕容狄的出手,謝卿雲和左丘尋因此為他出劍。
隨後崔枯出手,鄧紙鳶前來相救,直到最後神秘的黑衣女子到來,才算奠定了局面。
紫霞宗道會的最後一戰,竟然驚動了一名十一境修士,兩名十境修士,和兩名天生劍胎。
這等大手筆,是東扶搖洲除了濱西一戰,許多年未曾有過的了。清風谷一行人還在討論著黑衣女子的事情,能夠讓崔枯不敢反抗她,她的身份著實令人費解。
原來一路走來,徐懷谷一直都有所隱瞞自己的經歷,左丘尋算是對徐懷谷背後藏著的東西越來越感興趣了。
謝卿雲又問過了莊野雲究竟是誰,又和徐懷谷有怎樣的關係,才會讓他如此不要命地出劍。
柳婉兒心頭也對此事感到疑惑,但還是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引得左丘尋冷笑了好幾聲。
原來那徐懷谷也是風流種,一離開左丘尋和餘芹二人,便開始招蜂引蝶,左丘尋平生最恨此類人。
不過以她所知道的徐懷谷的性子,多半與那莊野雲並無多少瓜葛。因為一路上走來,徐懷谷都是極其沉穩的,絕不是那好色之人。
只不過她卻不知,徐懷谷的心境在這道會之中已然改變,就像崔枯所說的,有心魔在他身上。
正當清風谷一行人討論此事之時,白小雨和徐懷谷已經走出了紫霞宗,往最近的一座鎮子上走去。
姜承錯已經趕到了二人身邊,跟在白小雨的身後,不住地笑著說:“白師姐,師父和你真是好威風!你們一出場,我看到那之前還囂張得不行的崔枯,馬上就變了臉色,只得與師父好好說話,真是痛快啊!下次有這種出風頭的機會,能不能讓我上?”白小雨瞥了他一眼,說:“好好修行,等你有了我這境界再說。”終歸是沒馬上拒絕,姜承錯立馬答應下來:“好勒,七境而已,不出幾年我定能達到,到時候白師姐你帶我去威風去!”徐懷谷驚奇地發現這在紫霞宗來歷神秘,狂傲不羈的姜承錯,在白小雨的面前很乖順,一點脾氣都沒有,這落差讓他覺得有點好笑。
白小雨轉頭問他說:“話說你與那莊野雲到底是什麼關係,何至於為了她出劍,連命都不要?”徐懷谷一愣,慚愧不已。
如果說在左丘尋和謝卿雲面前,他還需要顧忌的話,那麼在白小雨面前,他是真的可以攤開心扉的。
姜承錯在二人身邊,聽見白小雨這麼一問,頓時也好奇地湊了上來,想聽聽著裡頭有沒有什麼隱情。
徐懷谷漲紅了臉,思來想去,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得長嘆了一口氣。白小雨試探著問:“你是喜歡她?”徐懷谷略皺眉,回答:“應該算是喜歡。”
“那你二人可曾確立過道侶的關係?”徐懷谷嘆氣:“不曾,我愧對於她。正是因為如此,心緒才更加煩亂,衝動之下想要出這一口氣,才有了今天的事端。”白小雨也有點悶悶不樂,提醒道:“徐懷谷,你對此應該有心結吧?”徐懷谷點頭道:“我也感覺到了,心頭無論如何咽不下這一口氣。本來以為今天出劍之後,就能好過來,只不過現在傷了樊萱,那一口氣依舊憋在胸口,很不是滋味。”白小雨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說:“心結容易滋生心魔,有了心魔之後,修行之路便寸步難行,你告訴我所有的事情,我幫你分析癥結到底出在哪裡。”徐懷谷點頭答應。
只見那一座離紫霞宗最近的小鎮就在三人眼前了,白小雨領著他和姜承錯到了一家茶館的門口,說:“進去吧,我們坐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