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腦海裡冒出了一個念頭:“說不定自己這塊平安無事牌雕好,他就真能平安無事了呢?”柳婉兒淺淺笑了起來。
沒過多久,她就到了自己那間小竹樓門口,卻看見幾個黑影站在那裡,正等著她。
“婉兒,我們等你好久,可算來了。”說話的是那天和她一起喝酒的寧倩,身邊還有兩人,分別是竺蘭月和安筱雨,加上柳婉兒,正是那一桌喝酒的人。
柳婉兒有點疑惑她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趕緊開了門,把眾人引進了竹樓坐下,這才聊了起來。
安筱雨依舊不愛說話,一坐下就開始閉眼養神,倒是寧倩開口問她說:“婉兒,你知不知道,我們清風谷出大事了。”柳婉兒眼珠子一轉,想著劍石的事只有當時在竹劍山上面的人才知道。
谷主和吳長老自然不會多嘴,左丘尋和餘芹是和自己一起回的家,劍石的劍意丟失的事應該還沒有傳開才是。
她還不準備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就說:“我之前一直在和最近來我們清風谷的那些人待在一起,剛剛才回來,還沒碰見熟人呢,哪裡知道?”寧倩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說:“今天傍晚的時候,谷主下了命令,清風谷從今天就開始戒嚴了。不僅要召回所有外出的弟子,竹劍山也被封了。”柳婉兒驚訝,又疑惑說:“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今天竹劍山是馮師弟值日,他說中午的時候看見你帶著那一群人進了竹劍山,之後傍晚竹劍山就被封了,下午在竹劍山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柳婉兒臉色為難,想了半天,才說:“這是谷主做主的事,我哪裡敢多說?寧姐姐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寧倩臉色不悅,責怪道:“婉兒,可不是我說你,我們姐妹四人一向最要好,有什麼秘密是說不得的?你就告訴我們一點點嘛,我們絕對不會傳出去的。”柳婉兒低頭想了好久,說:“不行,有關谷主的事,我不敢做主。”安筱雨睜開眼,說話了:“婉兒,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們只是好奇而已,你告訴我們,我們都會幫你保密的,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大不了我來扛著。”柳婉兒委屈說道:“以安姐姐的身份,直接問谷主,谷主她也會告訴你的吧?何必為難我呢?”安筱雨臉色一冷,狠狠看了柳婉兒一眼,也不多說話,馬上起身就走了。
剩下的寧倩和竺蘭月二人都是以安筱雨為首,自然也趕緊跟著出去了,剩下柳婉兒一個人在竹樓裡。
安筱雨其實有點怒意的,之前她就打聽過了這件事,不過口風很嚴,只知道谷主從竹劍山回來就頒佈了這命令,沒人知道竹劍山發生的事。
至於問谷主謝卿雲,安筱雨則更加不敢。雖然自己貴為祖師堂嫡傳,但那也只是看在她修行天賦的份上,她知道其實謝卿雲打心底裡並不喜歡自己。
自從謝卿雲說清風谷當代弟子中劍道資質最高的是柳婉兒,安筱雨便暗地裡一直不服氣,事事都想要壓過柳婉兒一頭。
其實她也並不一定要知道竹劍山發生的事,可是她不知道,柳婉兒卻知道,這讓她心裡有點嫉妒。
而柳婉兒平時也挺聽話的,今天卻衝撞她,所以她才這麼生氣。柳婉兒剛回家,本來心情就失落,被這麼一攪和更加感到委屈,都快哭出來了。
她沒了做木雕的心思,一個人默默爬上了床,想起了以前自己和安筱雨等人愉快喝酒的場面,和現在一對比,更加難過。
好在柳婉兒確實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雖然心裡難過,但也只是一時,在床上不知道想事情想了多久,也就挨不住睡意,迷迷糊糊睡著了。
大概是晚上睡得晚,這一覺柳婉兒睡得格外長,一直到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竹樓之間的縫隙照進屋子裡的時候,她才終於醒了過來。
柳婉兒伸了個懶腰,坐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便準備去祖師堂一趟。昨晚,她做了一個決定。
一路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雖然周圍有人似乎對著自己指指點點,但柳婉兒也都不去在意了。
無非是清風谷戒嚴一事,肯定是有人傳出去和自己有關的訊息。很快她就翻過了大小兩座落霞峰,到了那一座山谷,山谷之間有一座古樸建築矗立著,那就是清風谷的祖師堂。
柳婉兒笑著問過門口兩位長老的好,就說:“我想要找谷主一趟,麻煩長老們替我說一聲。”兩位長老也知道了昨天柳婉兒和竹劍山之間有聯絡的事,不敢耽擱,便前去通報,很快就帶來谷主同意的訊息。
柳婉兒走進祖師堂,在一片放置著靈位和魂燈蠟燭的房間走廊裡左兜右轉,便到了一扇後門。
她推開後門,走出祖師堂,就到了一片草地上。草地上有一對桌椅,謝卿雲就伏在桌子上處理清風谷的瑣碎事務。
柳婉兒恭恭敬敬地走到謝卿雲面前,拱手行了一禮,說道:“谷主。”謝卿雲點點頭,抬頭看向她,問道:“婉兒,什麼事?”柳婉兒鄭重說:“我想要好好練劍了。”謝卿雲笑道:“想要好好練劍自然是好事,只是你下定決心要練劍,就收收貪玩的心,跟著師兄長老們修行就是,找我幹什麼呢?”柳婉兒紅了臉,低頭說道:“我希望谷主能夠給我嫡傳的位子,這樣我修煉起來可以更快。”謝卿雲搖了搖頭,說:“其餘人不可以不在乎修行資源這些東西,但是你柳婉兒想要練劍,可以不在乎。”柳婉兒問道:“谷主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天賦夠高,不依靠外物同樣可以走得很遠。相比於用丹藥符籙,不如只是單純的清修,對你以後其實更有裨益。”柳婉兒點點頭,又問:“那谷主可否指點我幾句,該從哪裡開始呢?”謝卿雲淡淡一笑,說道:“修行,修心也。想要練劍,先練好心境。我看現在剛好有一個不錯的機會,那個姓徐的劍胎還在昏迷不醒,你就負責照顧他,怎麼樣?”李婉兒訝異地看向謝卿雲,看見她的笑容似乎有點揶揄自己的意思,趕緊羞紅了臉,說:“谷主是認真的嗎?”謝卿雲的臉色不似作假:“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