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谷看著屋內,問:“我現在可不可以進去看看餘芹?”
白小雨點頭:“可以,但是她還很虛弱,別吵到了她。”
徐懷谷輕手輕腳走了進去,餘芹蓋著一床白色被子,頗為清秀。
此時她臉色已經沒有那麼蒼白,呼吸也均勻有力,比起之前的狀況好了很多。
看到餘芹重新恢復生機,徐懷谷心中激動無法抑制。在石橋上的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將要失去白小雨和餘芹,他的世界都要崩塌了。但是轉眼間兩人都重新活了過來,怎能不讓他激動?
人世間的大起大落,這是他第一次嚐到。
白小雨柔聲:“解藥現在還剛起作用,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醒了。”
徐懷谷見餘芹無大礙,也就放寬心了。
他對白小雨說:“白姐姐,那黃善該怎麼辦?他還跟在我們後面,看起來不打算走。”
“他還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自然不會離開。我去給他一件法寶作為報酬,就可以了。”
徐懷谷點頭,白小雨問他:“黃善那傢伙的令牌應該還在你那裡吧?你要還給他嗎?”
徐懷谷搖了搖頭,說:“這塊令牌對我有用,不能給他。”
白小雨若有所思,問:“你可以告訴我你獨自一人的那兩天究竟發生了何事?是和那一塊令牌有關?”
徐懷谷為難,環顧四周,然後小聲說:“是很重要的事情,現在還不能講。”
白小雨點頭,說:“沒關係,不想說,不說也罷。但你自己一定要拿捏好尺度,牽扯太高的事情現在千萬不要去摻和,不然的話很容易引禍上身。”
徐懷谷說:“我會的。”
白小雨想到接下來又要面對分離,有點傷感:“我在興慶城待的時間不會太多了,應該就兩三天的功夫,師父就會帶我離開興慶,去往別洲。你接下來一段時間有什麼打算,說不定我還可以最後幫你一把。”
“我還是準備先把餘芹在興慶找個好地方安置下來,然後繼續北上去扶搖宗。扶搖宗的鄧紙鳶前輩答應過我,如果我走到扶搖宗,她會考慮收我為徒。”
白小雨訝異說:“鄧紙鳶竟然會考慮收你為徒?還真是出人意料。那你的福緣也已經很好,這我就放心了。今後若是有機會,一定要跟著鄧紙鳶好好練劍,不僅她的劍術天下聞名,她的人格也很端正。”
徐懷谷點頭贊同。
黃善此時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沉睡的餘芹,說:“看到一個臨死之人能夠活過來,我也很高興。那這次我們的結盟也算圓滿成功,要不出去慶祝慶祝?”
白小雨無情戳破他的客套話:“知道你想要拿報酬,就別說這些話了。我們這次合作你也出了不少力,說吧,想要多少錢,我給你。”
黃善試探著說:“十顆大珠,怎麼樣?”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隻要拿到一顆大珠,就已經很賺了,只不過報價的時候自然會要往高處報,所以他就獅子大開口,要了十顆大珠。
十顆大珠已經夠買一件下等法寶了,或者是四品的符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錢財了,黃善全部身家也就差不多這麼多。但沒想到的是,白小雨真就拿出十顆鮮紅色的大珠,丟到了黃善手上,意味深長說:“拿走吧,是你應得的。”
黃善愣了一下,頓時明白了白小雨話裡隱藏的話。
雖然從石橋上掉下去並不會真正死去,但白小雨還是把黃善那時的舉動當做是他救了兩人的性命,所以才會給這麼多報酬。
黃善心裡突然有點感動。自己從做野修以來一直被同道修士看不起,直到這一次,白小雨是真正把他當做堂堂正正的人來看待,而不是帶著對於野修的偏見。
他沉聲說:“我就在這閒雲客棧暫時住下了,以後若還有什麼事要找我幫忙,隨時來找我就行。”
白小雨笑了:“行,到時候不會少了你的錢。”
黃善離開客棧,準備拿這十顆大珠到三竹街再去購置一筆修行用的符籙丹藥,房間又只剩下白小雨和徐懷谷兩人。
白小雨提醒徐懷谷說:“以後我不在的時間裡,你要是在興慶有了麻煩,就可以找黃善幫忙。他雖然好財,但也不是個壞人,可以信任。”
徐懷谷答應:“好,我知道了。”
白小雨嘆了一口氣,伸手挽住徐懷谷肩頭的髮絲,說:“你呀,總是嘴上說著什麼都知道,做起事來還和個小孩子一樣,叫我怎麼放得下心?”
徐懷谷也笑了:“就是要讓你放不下心,時刻掛念著還有我這麼一個弟弟。”
兩人相視一笑,如山間清爽的風吹過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