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不是說橋邊還有一個孟婆嗎,會有這個人嗎?
徐懷谷凝神往橋底看過去,結果竟然還真看見了一個人的身影在橋邊枯坐。
徐懷谷大驚,該不會真的闖入了奈何橋吧?
他待在一邊觀望了很久,那個人的身影也沒有動靜,徐懷谷便大了幾分膽子,想要上去一探究竟。
他慢慢走到了那個人影的跟前,卻也沒有見到那個人影有動作,徐懷谷便放下了心。應該只是哪位前輩坐化在這個地方,被自己恰巧遇見罷了。
他仔細看了看這個人形身影,發現這個人肩上鋪著一件黑色的緞布袍子,兩腿盤開坐在地面。
這座無名枯骨有兩隻手從袍子裡伸了出來,但都已經是蒼白的枯骨,姿勢很奇怪,一隻手以食指指向河流的更下游,另一隻手則以無名指指向自己的胸口。
奇怪的是,不知這個人死去之後到底枯坐了多久,他的皮肉早就已經消逝,就連骨頭都脆如粉末,只要輕輕一碰,就會消散而去。不過披在他身上的那一條黑色緞布袍子還十分嶄新,一點損毀的痕跡都沒有。
徐懷谷馬上意識到這是一件品秩很高的法袍,他有點心動。
自己雖然說有兩把劍,而且品秩還不低,一把是中等法寶,一把是上等法寶,但是其他的法寶卻還一件都沒有,尤其是這種極其難以製作的法袍。
法袍是一種貼身的防禦法寶,平時穿在身上就可以做到不沾塵土,戰鬥的時候若是有刀劍近身,也能夠抵擋住很大一部分傷害,對於他現在這種只重殺伐卻沒有自保能力的劍修來說最合適不過了。
別看這件法袍雖然只是樸素的黑色,看起來很不顯眼,但是俗話說大道至簡,越是這種純黑更有可能是好東西。
徐懷谷只是拿手輕輕觸碰了那一件法袍,枯骨就開始隱隱鬆動,只要他動作再大一點,就要散架。
徐懷谷猶豫起來,他並不是很想破壞這一具枯骨,雖然在這地底不會有任何人知曉,而這件法袍留在地底也沒有任何用處,但是他覺得前輩的枯骨還是要尊重的。
尤其是這地底很是古怪,他擔心這件法袍會是引子,要是拿了之後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事情,那他可真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徐懷谷暫時不敢去動那一件黑色的袍子,但是他覺得這個枯骨的手指姿勢很是奇怪,就仔細順著這具枯骨的無名指看向他的胸口處,發現這具枯骨的胸口處似乎放了什麼東西。
他仔細去看,是一冊小小的玉簡還有一塊白玉令牌,經歷了不知多少年的洗禮卻還嶄新如初。
那白玉的令牌徐懷谷看起來很是熟悉,上面雕刻了一支純白色花朵,花絲繁雜,相互纏繞,有點像盛放的海棠。
徐懷谷仔細思考了一番,又拿出身上那一塊木製的黑色令牌,比對了一下,發現這兩塊令牌還真是一套的,連形狀都一模一樣。
徐懷谷不禁思考起來。
這雕刻有彼岸花的令牌到底有什麼古怪,竟然還是成套的?為什麼黃善那麼看重,而這一具無名枯骨手上也有一塊?而且擁有這一塊令牌的黃善如此急於進入忘川,而這枯骨也是在忘川的深處,這套令牌肯定和忘川分不開。
這一套令牌,必定隱藏著忘川的一個極深的秘密。
徐懷谷有點為難,這次可就不是一件法袍的問題了,這令牌明顯牽扯很大,說不定與如何離開忘川有關,徐懷谷想要把它帶走,但是帶走它的話勢必要毀壞枯骨。
猶豫了一下,徐懷谷還是選擇拿走令牌。
而且裡面那一冊小小的玉簡徐懷谷也很好奇寫了什麼。
他把劍放到地上,跪伏在枯骨面前,行了一大禮,說道:“前輩莫要責怪,晚輩只是想要解開忘川的秘密,絕無冒犯的意思。借前輩的玉簡和令牌一用,多有得罪。”
他小心翼翼拿手從枯骨的胸口拿下一小冊玉簡和白玉令牌。
神奇的是,這次那座枯骨竟然沒有鬆動,依舊枯坐在那裡。
徐懷谷感慨,難道還真是自己的誠心感動了上天?這世上玄妙的事情果真處處都有。
這件法袍應該可以保證這座枯骨不被風吹散,也算是給這位不知名的前輩一個善終了吧。
白玉令牌入手,冰涼刺骨,和林倉央那一塊祁連血玉入手的溫潤完全不同,也不知道這塊令牌是什麼玉做成。
他把白玉令牌好好收起來,然後看向了那一冊精巧的玉簡。
玉簡上刻著蠅頭小字,徐懷谷急切好奇地拿起了玉簡,湊到了臉前,一字一句地把內容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