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昇起沒多久,在街道邊一家店鋪裡,徐懷谷和餘芹正在吃著餛飩,卻見有一名打扮得十分妖豔的男子徑直走進了店鋪,要了一壺酒。這名男子身材瘦高,身穿紅色豔麗的雕花大衣,鬢角繫著一支茉莉花。
他腳步虛浮,嘴角掛著一抹微微淺笑,給人一種輕佻之感。
他一進來,那名因為生意不太好而一直在櫃檯上無聊地看著一支小燈的掌櫃立馬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立馬逢迎上去,恭維道:”許公子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小店裡?要吃點什麼,要不來一碗餛飩?”
看來這男子在這渡口還是個權貴人士。那位被掌櫃的叫做許公子的人卻理也沒理那個掌櫃,反而直接大步走向徐懷谷的方向。
徐懷谷心有所感,知道這男子來意必然是不善,但手中筷子依舊不停,顯得雲淡風輕。
那男子走到了徐懷谷身邊,才笑著對餘芹溫和說道:”不知道我能否坐在二位對面?
餘芹這才停下來筷子,疑惑地看了這妖豔男子一眼,然後對著周圍一片空閒的座位道:這不是有這麼多座位嗎?為何要坐在我們對面?
男子笑著說:“大家吃個餛飩,人多熱鬧些嘛,互相認識一下也不錯。”
然後他就自來熟地介紹道:“我叫許過楠,不知姑娘姓甚名誰?”
餘芹抬頭,依舊是有些迷惑,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場面。這迷惑的眉眼風情落到了許過楠的眼裡,就頗有些撓的他心裡癢。
許過楠的家庭本來是一位在興慶的經商大家,在這偌大興慶城裡也能有個名頭,已經是很不錯了,足夠他肆意揮霍。
本來他的主家是在興慶城內,但是許過楠從小都是被寵溺著長大的,脾氣極其高傲。他原先在興慶城裡,做那紈絝子弟的行徑時,都得被那些更大的商家子弟壓著一頭。對於這一點,他是頗為不服,便乾脆在這渡口處買下一座樓閣,經常到這邊來藉著家世欺男霸女,倒是做成了渡口裡的一個小霸王。
他的脾氣也頗為古怪,喜歡女子打扮,經常就是一身花衣簪花上街。他平日裡還最喜歡溫柔如水的年輕女子,那些青樓裡的是他是絕瞧不上眼的,只喜歡身心清白的女子,最好是年紀未到及笄之年的。他還有一個古怪癖好,那些他看上了眼的年輕女子,他不僅要調戲一番,還喜歡讓她們穿上男子的衣裳作舞,引以為樂。
今早從一個狗腿子那裡得知渡口裡來了一名頗為眉清目秀的女孩子,還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應該是哪座山裡頭新進城裡的。他自然就來了興趣,趕著要來看一眼。
至於他們所說有一名佩劍男子跟在那漂亮女孩身邊,他自然是不屑一顧的,甚至還覺得那個男子很礙眼。那些漂亮女孩子,一個村野劍客哪裡配得上?自然都應該是他的。
至於男子的佩劍,別人害怕也就算了,但家族權高勢大的他,身邊時時刻刻就有一名修士隨身保護著,哪裡會有什麼危險?從來都只是他欺負別人,沒有被欺負的時候。
徐懷谷見餘芹一臉為難,便停下筷子,臉色冷漠,一言不發就要伸手就要去拿平放在桌面上的劍。那名男子見此舉動,臉色不悅,語氣不善:“這位小兄弟是要幹什麼?我與這位姑娘講話,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不過對著餘芹講話時,他就恢復笑臉,說:“姑娘是新來這裡的人吧?我別的本事沒有,但在這興慶渡口也是老熟人了,要不我來帶你逛逛這裡?”
餘芹覺得這男子打扮得妖嬈,看起來很古怪,便搖搖頭拒絕。
許過楠皺眉,不悅道:“和你好好講話是看得起你,真以為我動不了你?”
說完,他便嘴角上揚,想要伸手去撫摸餘芹秀髮。
徐懷谷抬頭,拿劍身撥開他的手,惡狠狠瞥了他,冷聲說:“給你十息,滾。”
許過楠收起笑容,他妖豔的臉此時看著卻是猙獰,似乎對徐懷谷的阻攔很不滿,
他怒道:“好大的口氣!在這興慶的渡口上可沒幾個人敢跟我說出這種話來,你有什麼資本!”
徐懷谷劍眉微挑,完全無視他的威脅,冷冷回答:“還有八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