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正道三宗對於大餘國的做法十分惱怒。當時那一戰就發生在濱西周邊的山上,皇家竟然也不派人參戰,就任著他們打起來,實在很不符合禮節。
雖然你大餘國就兩個八境武夫,對戰局沒什麼影響,但連個樣子都不做,樣貌也著實太難看了點。
所以這三天裡,三個宗門大人物每天都和大餘國皇帝林宏治各種條件,要從大餘國撈到更多好處。
林宏治也知道他之前的做法確實不妥當,但是大餘國的八境武夫的確是珍稀,每一個都是生死血戰裡磨鍊出來的。
如果把他們送上去參戰,要是被應崖打出個什麼意外,大餘國高階戰力大損,那可就很危險了。
林宏治被這幾個人逼得頭疼,拿出了許多皇家珍藏的靈器法寶賠償,還把他們當做祖宗一樣對待,想要什麼應有盡有,就差沒給他們上靈牌燒香了。一個皇帝能如此低下臉面來求人,這份心志也算相當不俗。
那個在最後時刻與應崖換傷的青劍女子鄧紙鳶也已經甦醒,修為跌落到九境,還損失一把本命飛劍。但她卻也豪爽得很,直言說以她的一境修為換走應崖一條手臂,是鐵定賺了。
道士此時在皇家密室裡養傷,厚重的石門密室裡全是金線和符籙,金線如樹幹枝椏一般叢叢迭生,往往一根金線延伸之後又分出另外幾根,就如樹枝生出樹葉,玄妙至極,在地上鋪出一道美麗風景。
他面色比起前幾天已經紅潤了很多,面貌看起來也年輕許多,已經不是垂垂老矣的老頭子模樣,而是中年男子,待得他傷勢完全痊癒以後,就能恢復到以前的漂亮青年樣貌了。
孫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吃下一枚丹藥,周身樹林草叢般的金線不斷吸收天地間靈氣,再轉化到他的身體裡。他把金色靈氣吸進去,再吐出來一股股濁氣,慢慢療傷。
……
日上三竿,徐懷谷還在大床上半睡半醒,他心裡想著要怎麼樣才能變強,但卻苦於沒有門道。
他原本是打算練劍,但是白小雨送給他的那一把劍實在太沉,他只有拿住劍身才能勉勉強強提起來,要是拿住劍柄,則是半點使不上力氣,提都提不起來,更不要說修習劍術。
他這兩天就在為這件事苦惱,想要一把合身的劍,但又不知道向誰開口。那和他們玩了一天的倉央公主還來看過他一次,徐懷谷本來想找她幫忙,結果話到嘴邊又覺得怪不好意思,結結巴巴就沒說出口,終歸還是臉皮太薄。
徐懷谷正想著等道士傷好了以後再求一下他,門外突然想起了“咚咚”的敲門聲,他下意識想到是李紫來了,趕緊一蹦跳下床,連鞋也懶得穿,小跑去開啟了門。
們還沒完全開啟,他就打招呼道:“早上好啊,李......”
徐懷谷突然停頓下來,抬頭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青衣女子。
這女子身材很高大,比道士都還要高出一截,此時站在門口幾乎要擋住整個房門。她身穿一件寬大青色袍子,袍子上沒有任何花紋裝飾,鼻樑拔高,眉目寬闊雄渾,全然不像一個柔弱女子,更有一種巾幗不讓鬚眉的英茂氣勢,讓人印象深刻。
徐懷谷把她全身打量了一番,心裡有點疑惑,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女子開口,聲音也並不尖銳,而是帶著一點低沉,說:“你是叫徐懷谷吧,還記得我嗎?前天我可是看見你在山林裡練劍。”
徐懷谷恍然大悟。他前天正焦急,想要試一下自己的劍術。但是行宮裡面又到處是人,熙熙攘攘,他害怕丟臉,就一個人偷偷跑出去,找了山坡一個僻靜之處練劍。
說是練劍,其實他拿不起劍,就用了那一把匕首做替代,在樹林裡胡亂按著自己心意揮舞,結果還被一個人給撞見了。
徐懷谷當時覺得特別丟臉,心虛得很,沒敢看清來人的容貌就一溜煙跑走了,沒想到今天她竟然還找上門來。
畢竟看過自己的醜態,徐懷谷有點不好意思,回答道:“沒練劍術,就是拿著一把匕首隨便擺弄擺弄......”
青衣女子對他點點頭,說:“那你想不想練真正厲害的劍術?”
徐懷谷興奮地脫口而出:“當然想啊!”
青衣女子臉上出現一抹笑意,然後自顧自走進了徐懷谷房間,給自己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茶。
她吹一吹茶杯裡的蒸騰熱氣,小抿了一口,迎著徐懷谷期待的眼光,開口說:“那我可以教你。”
徐懷谷當即欣喜過望,連聲應和道:“好啊好啊,那你教我吧!”
女子放下茶杯,說:“先別急,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鄧紙鳶,紙鳶是風箏的那個紙鳶,我是一名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