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戾低頭恭敬地說:“我一介粗人,哪裡有大人這麼深謀,只聽大人的吩咐就好。”
應崖滿意地點點頭,說:“好,依我看,我們實力碾壓對方,大可以直接打一仗。宋戾,你去佈置一下門下勢力安排,就在這幾天發動襲擊。還有,那個跟在孫祥身邊的女孩子,你帶給我看一下。”
“遵命。”
不一會兒,李紫就一個人滿臉淚痕地被帶過來了,一步三回頭,進了門口,就不敢再多靠近一步,只是站在大門口死死盯著那個在座椅上坐著的人,十分害怕。
應崖覺得有點好笑,墨龍難道選了這麼一個膽小的孩子作為那一枚關鍵棋子?
他運用了神通窺測李紫,看了一整圈都沒有發現宋戾所說的聖龍氣息。他又開啟妖眼,才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小女孩額頭眉心處有一塊小小金黃色鱗片,散發著墨龍氣息,是墨龍親手所佈下無疑,隱藏的很深。
他隨意說道:“小姑娘別怕我,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罷了。你見過一條渾身岩漿流動的龍嗎?”
李紫抬頭皺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吱聲。
應崖不惱怒,而是故作優雅舉起手裡的杯子,慢慢傾倒,血紅色的濃稠液體流落到地上,濺起一朵朵鬼豔的花朵。
然後他輕輕把杯子放到嘴唇邊,喝了一小口。
他喝人血?李紫頓時感到噁心,垂下腦袋,蜷縮在角落裡,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恐懼地看著他。
應崖看出來她內心想法,舉起酒杯,笑著說:“你覺得這是人血,對不對?”
李紫還是不講話。
應崖不置可否,道:“你今年九歲,看見紅色的液體就覺得是人血,還沒被嚇得哭出來,你見過多少死人?”
李紫心頭一顫,想了一下,才猛地記起見過的死人應該有幾十個了,但她不會說出來,只是更加警惕地看著這個男人,不知道他這些奇怪的問題究竟是要幹什麼。
應崖突然把手裡的杯子丟在地上,摔得粉碎,把她嚇了一跳,然後一步步走到李紫眼前,眼神極其嚴肅,皺著眉頭,道:“你既然不願意說,那我再換個說法。”
他蹲下身子,和李紫面對面直視,以審問的語氣開口道:“你......殺過多少人?”
像是觸碰到了她的逆鱗,李紫勃然大怒,狠狠瞪著他,大聲反駁:“我從來沒有殺人!”
應崖還是以審問的眼神,似乎要看穿李紫,他獰笑著嘲諷她:“你說你沒有殺人,當真如此?那你為何這麼憤怒,難道不是我說出了你內心的想法!”
他歇斯底里怒叫道:“李紫!你殺了人!你心裡一清二楚,不需要我多說。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認為,但我知道你殺過人,殺過無辜的人!”
李紫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面目猙獰,憤怒地看著眼前人,眼神裡要噴出火來。
憤怒衝破她的恐懼,她不再蜷縮,而是堅定地站起來,隨後突然發難,用她瘦弱的手狠狠地掐住應崖的脖子,心裡理智全失,只剩下瘋狂:“我李紫從來沒有殺人!既然你硬要說我殺了人,那就和他們一起去死吧!”
應崖看著李紫手臂青筋暴起,面目凶煞。即使對自己絲毫造成不了傷害,她也使出了全力想殺死自己,頓時放肆大笑起來,說:“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副模樣,不是殺人是在幹什麼?”
李紫沒有回答,依舊死死掐住他。
應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伸出手在李紫後頸點了一下,李紫頓時失去了力氣,癱軟下去,面目逐漸祥和,恢復了她那清純無害的容貌,昏睡過去。
應崖很快意,大聲笑起來,說:“面目善良,心裡也善良。可惜有這麼一粒介子惡念,反覆在心間不能揮散,極難發現,難怪孫祥也不知道。只要稍加誘導,終究會有那麼一天心靈被惡念所侵佔,淪為殺人嗜血的瘋子!”
他低頭又喃喃自語:“聖龍本領果然名不虛傳,不僅修為逆天,殺人誅心更是如此。”
“這個佈局,從它破開封印的那一刻就開始了,那群傢伙估計還想著怎麼防範聖龍,卻不知危險已經進入了他們內部!”
沉默了半晌,應崖喟然長嘆:“幸好我不需要和這樣的人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