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雨對他沒有半點好感,倒是覺得這個漂亮的道士很有意思。她小巧道:“昨日聽見公子要去濱西城,小女子一人在外也不知道去哪裡,敢問公子可否準我同行?”
道士眯眼笑道:“白姑娘如此美人,同行該是孫某的福氣,何來準與不準之說?”
白小雨眼波流轉,笑著對他點頭。
王浩丞在一邊聽說白小雨要和他們同行,先是欣喜,後來看見她對著道士的眼神格外關注,心裡又吃醋,便想著在路上要怎麼與白姑娘搭話,順便折損一下這道士。
白小雨看著兩個孩子討喜,摸了摸孩子腦袋,笑問道:“你們倆叫什麼名字啊?說給姐姐聽聽。”
徐懷谷搶著回答:“我叫徐懷谷,她叫小梨子。”
李紫怒道:“我不叫小梨子,我叫李紫。”
白小雨皺眉想了一下,疑惑地說:“你說你叫叫梨子?和小梨子有什麼區別嗎?”
李紫委屈地說:“我叫李紫,李子的李,紫色的紫。”
白小雨有點轉不過腦筋,乾脆說:“反正都差不多,我就叫你梨子啦!”
王浩丞看見有機會,趕緊插話道:“姑娘此言差矣。名字受之父母,可不能隨意叫喚。這個小姑娘姓是上木下子作李,紫代表貴氣,名字寓意是極好的。”
他又轉頭向前,昂首吟誦道:“桃李春風一杯酒,姑娘可曾聽過這句話?”
按道理,這個時候白姑娘應該就要拜倒在他的文采之下了,但偏偏白姑娘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沒聽過。”
王浩丞心裡更癢,腆著臉說:“這句話說的是美好的相遇,便如桃李與春風相逢。”
他小心地試探問道:“姑娘……有沒有覺得這句詩說的就是我們?”
白小雨差點沒一個趔趄摔死在地上,一臉黑線地回答道:“你說什麼啊?我沒聽清楚。”
“呃……小生說的是姑娘有沒有覺得你我相逢很有緣分?”
得,這人還真重新問了一次。
白小雨拼命忍住把他一巴掌拍死的衝動,還得笑臉回答他:“小女子讀書少,不知道緣分二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王浩丞露出一個自以為溫和的笑容,解釋說:“緣分乃是天底下最妙不可言的東西,它……”
剩下的白小雨一個字也沒有聽見。她用左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右手,拼命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打他,這可是姐姐等了二十年的人,千萬不能打他……
她突然為姐姐感到悲哀,等了二十年,就等了個這種貨色?
王浩丞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述緣分的由來,引經據典,恨不得把古書全部講出來。當然,他最後還加了一句:“小生見識淺薄,只是略懂皮毛,讓姑娘見笑了。”
白小雨無語:你在做夢吧,我還能笑出來?差點都要哭了……
走在最前面的道士突然出聲,手指著一個方向,問道:“小梨子,你看那是什麼東西?”
徐懷谷眼尖,一眼就看見了,搶答道:“我看見了,是一隻蒼蠅在追一隻喜鵲呢。”
道士笑了,故意問道:“那隻蒼蠅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的話……被喜鵲一口啄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