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符籙一定要留著才行,先用劍對付他們。顧三月看著兩名鬼物衝過來的身影,想起徐懷谷對她說的:“如果要和鬼物交手,切記鬼和人、妖一樣,都是會死的。”她深吸了幾口氣,手裡顫抖地握緊劍柄,看準其中一隻鬼物,還不等那鬼物靠近,自己就先行往前跑了兩步,一劍揮出。
那鬼物竟然是沒想到顧三月還有先出劍的勇氣,登時就被嚇得往側面閃去,躲開了這一劍,隨後站在一邊,開始猶豫還要不要繼續參與戰鬥。
顧三月的劍乃是一件法寶,要殺他們這種一二境的小鬼物簡直不要太簡單。
他剛開始是仗著顧三月不敢出劍,所以才大著膽子撲過去,現在顧三月對他有威脅之後,他一時也不敢莽撞上去了。
倒是另外一隻鬼物,膽子更大一些,瞧見顧三月出劍差點殺了另外一隻鬼,連忙看準了出劍空隙的時機,猛地一拳打在了顧三月的胸口,頓時顧三月身子向後猛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那隻鬼物大吃一驚,他還以為這一拳下去,這弱女子不死也得重傷了,哪知竟然只是後退幾步而已,他也開始意識到這女子恐怕並不是普通人。
顧三月感覺到胸口勢大力沉的一拳襲來,心裡已經絕望,可是後面才發現,這一拳竟然只是讓她後退了幾步,胸口有些疼痛,連喉頭腥甜的感覺都沒有,因此這一拳並沒有打出內傷來。
她頓時感到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自己當上了一境武夫之後,身體的素質變得很不一樣了。
那一拳要是放在以前,自己說不定就直接死了,但現在,卻對自己沒有半點威脅。
顧三月想起來當時那女鬼的攻擊手段更加不堪,只是把她撲倒,然後拿面孔去嚇唬她而已,說起來實質的傷害,連這一拳都不如。
那還有什麼害怕的必要呢?想到這裡,她心裡的恐懼就已經消除大半了。
她握緊了長劍,手也不抖了,站直了身子看向那三隻鬼物,只要他們再過來,她必定會毫不留情地出劍。
女鬼看到這裡,心裡氣憤至極,那兩名魁梧的鬼物也有了怯意,不願意再上前和顧三月廝殺。
女鬼惡狠狠地看了眼顧三月,說:“算了,今天就饒你一命!今後小心點,當心老孃要你的命!”顧三月也罵著回應道:“你們不也就只能待在這破宅子裡,今夜過後,你們還能去哪裡找我?你們這幾隻鬼,真是丟了鬼的臉!”女鬼縱使怒火沖天,也只能往心裡按壓去。
她冷冰冰地說道:“走,我們回去!”那另外兩名鬼物聽命於她,就隨著女鬼的離去,也離開了,剩下顧三月站在宅子門口,心裡很是興奮。
原來這就是武夫的力量,以前老一輩人們口中談之色變的鬼物,也不過如此嘛。
她心裡有些洋洋得意,既然鬼物對她沒什麼威脅,那也沒有離開宅子的必要了,她想著繼續回到那間屋子裡,去等徐懷谷。
此時的小雨還在連綿不斷地下著,她正準備走回廂房,卻聽見宅子的大門口傳來了悠長的叩門聲,不禁停下了腳步,看向那裡。
叩門聲一連響起了好多下,才有一名男子的低沉聲音傳來,道:“請問有人嗎?我們夫妻二人在荒野裡趕路,結果下了雨,沒地方躲雨,就走到了這裡,請問可以進來躲雨嗎?”顧三月皺起了眉,不知道該去還是不去,就站在了原地等著。
那男子似乎比不打算放棄,一下一下地敲著門,到後面敲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倒不像是敲門,而像是砸門了。
好在沒過多久,那一名苗婆婆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了,她看到顧三月站在宅子門板,驚訝地看了她好幾眼,然後再看到了她手上的劍,眼中驚訝之意才褪去,換上了一副冷冰冰的臉。
她過去開了門,只見一名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和一名帶著面紗的女子站在門外,那男子眉宇之間滿是焦急,說道:“老人家,我家娘子身子骨從小不好,這淋雨淋了這麼久,我生怕她會得風寒,請老人家允許我們進去。我就生一堆火,借宿一晚就好,不會麻煩到您的。”苗婆婆古怪地打量了幾眼二人,說:“那你們就進來吧。”那男子趕緊感謝了幾句苗婆婆,然後攙扶著面紗女子,走進了宅子裡。
面紗女子還嬌弱地咳嗽了幾聲,好像真的有點風寒。他們一進門,自然就看見了門口邊不遠處持劍的顧三月,頓時一驚,問道:“老人家,這位姑娘是誰?”苗婆婆心情看起來不太好,隨口說道:“也是迷了路,進來借宿的,比你們早了一點過來。”那男子眼珠一轉,就順口說道:“老人家,那要不我們就和她擠一間房裡去吧,也免得老人家帶路了。”苗婆婆答應了,說:“那你們自己和她說去,她要是同意,你們就住一起吧。”那男子又客氣地對著苗婆婆笑了幾聲,和那面紗女子一起,走向了顧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