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飛劍符的神意已至大成,威力非凡,起碼可當的上一名六境劍修的飛劍。
加上徐懷谷自己的兩把飛劍,這符籙的施法時間內他可以同時擁有三把飛劍,殺力比一般的七境修士還要更高。
燕若離看著徐懷谷眸子亮晶晶的,知道這是送對了禮,笑說:“怎麼樣,小女子這送給徐仙長的東西,徐仙長可還滿意吧?”徐懷谷開心地問她:“哪來的?”燕若離說:“這東西價值可不菲,白芷洲桃花山出產的,三品飛劍符,我們燕家都沒幾張呢。”徐懷谷滿意地點點頭,道:“三品……確實是好東西。那這東西我收下了,謝過你一番美意。”燕若離垂下頭,嫵媚地笑了,說:“那徐仙長今天可準我去送你上渡船?”徐懷谷收了飛劍符,臉皮還是那麼厚,絲毫沒有拿人手軟的自覺,只是嘿嘿笑道:“燕姑娘千金之身,哪能去碼頭那種粗糙地方呢?徐某人自己去就行,燕姑娘心意我領了,你就不必去了。”燕若離只得說道:“那好,那我送你去府門口,這可不用推辭了吧?”徐懷谷微微點了頭,心裡卻在暗笑這燕若離如此想要接近自己到底是為何。
如果她只是一心一意想要當太子府的正主,大可不必如此結交自己,更何況她似乎更有想要與徐懷谷曖昧的意味。
總之,這個女人不簡單就是了。在徐懷谷知道她的意圖之前,他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午後,正是渡船快要啟航的時候了,侍女們送來了午餐,給燕若離和徐懷谷吃過之後,二人就一起走出了房門,往燕家府門走去。
徐懷谷先要去找顧三月,他和燕若離穿過了幾條小路,赫然便見到花園深處的一處草地上,有一名女子背對著他們,正學著那拳法。
她一連跨出好幾步,猛地對著前方出了一拳,隨即右腿一移,站穩身子,對著側邊又是凌厲的一拳。
又是連續好幾拳,拳拳都到位,沒有少走一步,輕出一拳。她的身邊草地上放了一隻木桶,裡面是每天清晨顧三月在燕家的井裡打的一桶水,用來解渴的。
徐懷谷輕步走到她身後,他往水桶裡一瞧,還只剩下小半桶了。徐懷谷緩緩地拔劍出鞘,猛地前衝好幾步,順手一指,那柄劍的劍尖就靈巧地落在了顧三月的背後心口處,這才停下來。
被劍指著心口,顧三月身子猛地一停,徐懷谷冷聲不滿地呵斥道:“死拳!你看看自己練的什麼拳,按著拳法上面練就對了嗎?我的劍都已經到你背後了,你還分毫不知,這是什麼拳?刻板不知變通,拳意不活,就是死拳,別人只要摸清你的路數,你就必死無疑!”
“出拳的精髓,該是收放自如,隨我心意,沒有一拳像拳法,但卻拳拳都有拳法之神韻,這才算把一本拳法練透,你還差得遠!”燕若離有些畏懼地看著徐懷谷,他語氣著實不善,連她都被嚇了一跳。
她又看見顧三月滿頭大汗,喘氣如牛,從清晨到現在一粒米都沒進,還要被徐懷谷如此責罵,都有些心疼。
可是徐懷谷卻知道,現在不對她嚴厲,等到她真正與人交戰廝殺之時,那可是實打實的生死一線,只要有絲毫的破綻,人可就這麼死了。
與其到時候給她收屍,不如現在狠下心來對她嚴厲。顧三月知道徐懷谷的用意,只是低下了頭,沉聲道:“是!”徐懷谷冷哼了一聲,說:“今天要上渡船,餘下的拳就算了,明天開始,接著每天一萬拳。”可顧三月卻說:“我知道今天要上船,所以今早半夜就起床了,並非清晨才起來,到現在已經打滿一萬拳了。”徐懷谷心裡一顫,面色卻讓人看不出心頭所想,只是冷冷說道:“只是打死拳,練再多也毫無用處。現在還早,要是練到二十萬拳的時候,還領悟不出活拳,你就不是武夫的料子了。”顧三月低頭稱是,徐懷谷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顧三月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行李布袋,跟上了他。
到了門口,徐懷谷和顧三月登上了馬車,燕若離立馬招呼了旁邊的一個小侍女,把一籠小點心端了上來,笑著遞給顧三月,說:“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肯定餓了,趕緊墊墊肚子。這是我給你的,徐懷谷不能說你什麼的。”顧三月燦爛地笑著,謝過了她,馬車就緩緩駛離了燕家。
顧三月把馬車的簾子放下,依舊帶著笑臉,捻起一個小綠豆餅,遞給徐懷谷,問他說:“徐仙長,裝著一張冷冰冰的臉累不累呀?”徐懷谷撇了撇嘴,沒說話。
……燕家裡,燕若離找到了即將前去押運渡船的吳群,嚴肅地說道:“飛劍符已經送到徐懷谷的手裡了,接下來的事,就必須仰仗吳供奉了。”吳群手指按在劍柄上摩挲著,笑著說道:“小姐放心,你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知道該怎麼做。”……渡船碼頭上,有一名算命的瘦削老方士在胡亂啃著饅頭,身後跟了一個八九歲小童子,還是揹著那個碩大的書箱,插了一面
“算無遺策”的白布大旗。老方士把饅頭啃得乾乾淨淨,摸出腰間繫的一隻酒葫蘆,喝了一口,拿衣袖隨意擦了擦嘴角,嘆氣道:“都說了命裡犯水,不能過河過海,怎麼就說了不聽呢?”老方士無奈道:“可是誰叫我收了別人的錢呢?我們做事,最講究信譽了,對吧,小杏子?”小杏子高聲喊道:“是,師父!”老方士大手一揮,朝著那渡船說:“走,我們上船!”小杏子抖了抖背後的書箱,把它背好,踉蹌了幾步才站穩,搖頭晃腦地朗聲道:“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