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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瑾仔細回想著方才在殿上的談話，沉聲道：“我問了那個想要殺我的金安藏是何人，他說那人是另一個隊伍的首領，雖然不知這話是真是假，但是他也說這些樂工各司其職，互相牽制，想來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某些人起了異心想另謀高就。”
慕容昭點點頭，說道：“他倒是狡猾，在這個時候同你說這些。”
如瑾不明白他為何說武旭狡猾，但是一想到這二人互看不慣，也就釋然，反正從他口中是不會出現對武旭的誇贊，不外乎深沉、陰險、冷漠如今又添了狡猾。
她默然的垂首看著手指，身子隨著馬車搖晃，穿個街道便往宮城而去。
劉衡風一見如瑾便怪裡怪氣的行了一禮，“拜見貴人。”
如瑾幹笑一聲，也回了一禮，“大人可要折煞我了，一個小小妾室哪能受得住這一禮。”
劉衡風朗聲一笑，端詳了她幾眼道：“怎的入了東宮那風水寶地，你反倒是越發清瘦。”
“想來是……水土不服吧。”
慕容昭看了劉衡風一眼，說道：“此案如何了？”
“例竟門盯著緊呢！若不是內衛在此守著，那些人準會進去搶人，這些個挨千刀的，真不知想要使什麼壞！”
“李昭德上無父母，下無子女，一門英烈，男兒皆在戰場，唯有他傷了手臂在禁軍中謀了一職，此人性子直爽，但人很聰明，此次在宮城外下令杖殺王慶之，實在蹊蹺。”
如瑾聞言點點頭，先前在路上慕容昭已經同她說了幾句，對此案也瞭解大概，便沉聲道：“聖上既然多次詔那王慶之入宮，自然是對他看重，李昭德怎麼敢將人打殺！”
劉衡風緊接著說道：“殺便殺了，聖上不會因為市井之人，降他死罪從而寒了老臣的心，李昭德緣何自殺於牢內。
如瑾聽到此處，疑惑道：“大人在東宮不是說，暴斃？”
“以免節外生枝，眼下對外皆稱畏罪而亡，可他被抓入牢內之後便一直大罵那王慶之，說自己無罪，怎會忽然咬舌自盡。”
“這般說也很難斷個是非，我先去驗屍。”
慕容昭點點頭，劉衡風前頭帶路，三人便去了大理寺的地下牢獄。
大概是為了防著例竟門來搶，大理寺將屍身放到牢獄最深處。
如瑾攏了攏外衫，身上一重，肩上多了件鬥篷，她朝著慕容昭笑了笑便朝前兩步走在他身側，輕輕的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看路。”
“哦。”
“吱呀”鐵門被開啟，如瑾進去後又燃了支香，香燭味驅散了牢房內的濕寒之氣，她掀開麻布，蹲身大略看了一遍，眉心狠狠皺起，說道：“我們怕是遇上故人了，兇手你們定還記得。”
“你竟也學著赤一賣關子，兇手是誰？”
慕容昭瞪了劉衡風一眼，看著地上的李昭德，斟酌道：“可是青龍幫一案中，逃脫的那個獄卒，胡老八？”
“大人果然聰明。”說罷見慕容昭眼中閃過一絲嗔怪，便收斂了神情，抽出兩根銀針在屍身上快速紮入，那李昭德猛地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