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地上吭哧吭哧想要恢復呼吸,可根據自己的經驗,一般這個過程至少要十數妙,到時朱天浪已經殺到了。
自己就這麼完了,死狀還是莫名七八妙的親吻大地的姿態,他嘴裡塞了雜草和泥巴,心有不甘。
地面在震動,朱天浪的馬蹄沉穩有力,那份怦然是自己末日的喪鐘聲。
如虹般的雪亮刀鋒將天空描繪一抹弧度,刀鋒落下,卻猙獰如劊子手的行刑,無情的沉默。
洪有德終於可以呼吸了,可卻人命地閉上了眼,深知無力抵抗命運的嘲弄。
懷抱著的馬鞍於此時陡然傾斜,洪有德感覺是頭下腳上,花馬後蹄揚起,冷不防踢向了天浪。
天浪也被嚇了一跳,好在這匹馬也摔趴下了,一撅子尥得並不高,否則踢中額頭,死得便是天浪了。
刀也偏了,砍在了洪有德因後蹄尥起而更顯渾圓挺翹的屁股上。
花馬用盡最後力氣爆發,洪有德被掀落馬背,滾的圓潤優雅,可屁股捱了一刀後成了三瓣,就不那麼圓潤了。
本想喊出一聲疼,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知道已經賺大了,這匹寶馬又讓他逃過一劫。
洪有德本人還有個隱藏技能,每挨一刀都像是給他加了狀態,敏捷度會提升一個檔次。
只見他剛剛落地,便是一個高,足足竄出去兩三米遠,隨即頭都沒回便鑽了小樹林子。
望著孔有德極奔的背影,他的屁股像是咧嘴在嘲笑,天浪一時沒能回過神來,那匹花馬伏在地上,鼻孔擴張到了極限,大口喘息著,如盤踞火山的惡龍。
“日了狗了,這樣都還能讓他逃掉!”
天浪憤然率了刀,那廝的屁股都笑了還能跑得這樣飄逸銷魂,簡直是逆了天了。
小樹林裡傳出一個聲嘶力竭的聲音:“姓朱的,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算賬的!”
可如果洪有德要想把天浪摧殘他的帳算清楚,小賬本估計得有一摞厚了吧。
“皇上,還追嗎?”鄧凱一路小跑過來,敦實的站在天浪馬前,異樣地看著無聲伏在地上等待命運的花馬。
“不必追了,那傢伙受傷後,跑起來就像瘋狗。”
天浪放棄了,朱由榔這個原主逃跑的功夫一流,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若論逃跑哪家強,且看大清恭順王。
就算是奔跑在山野間,他照樣能跑出越野小吉普的水準。
“不能撂下戰場上的弟兄們不管,只去抓他一個人,算了,把這匹畜生牽走,咱們回去,就讓孔有德那廝再多活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