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都聽到這麼大一捷報了,你讓我多興奮一會兒成嗎?把這盤棋又擺回來,不是存心打擊我的成就感嗎?”
“嘁,別裝了,這會兒你的心裡指不定想怎麼把馬進忠的耳朵擰成發條呢。”
王坤聽不懂發條為何物,天浪卻是會心一笑,“呵呵,知我者賢妻也。”
又淡淡看向王坤,“回覆過去,叫他們不要為了敵人一次佯攻的後退大驚小怪的,清軍最擅長的便是佯攻佯敗的拖刀計。
譚泰當下哪還會想著去奪金聲桓的南長城?他需要的就是收縮兵力等待後援,叫馬進忠和郝永忠切勿貪功冒進,積極備戰為第一要務,等待多爾袞派來更大的排場,若是做好上述安排,便是大功一件,朕都會一一給他們記下的。”
王坤一知半解的把旨意記下,然後默默走了,搞不懂天浪為什麼會這麼回覆,更是搞不懂那位十有八九是未來皇后的小姑娘怎麼會一眼看穿馬進忠的試探。
對,這當然是馬進忠的試探,他在試探天浪的成色,好決定到底該不該為他赴湯蹈火。
馬進忠馬進忠,也許人如其名,為國盡職盡忠,可他剛剛重歸大明不久,是以當今皇上的斤兩,他還需要仔細掂量掂量,這封信便是一道考題,是試探。
“你看出來這是馬進忠的試探了?”天浪問令夕,令夕不冷不熱地說,“有什麼好奇怪的嗎?馬進忠把韃子的英親王得罪的狠了,他不會是對你懷有二心,甚至可說一直想做你的心腹呢。
只不過他歸附時間太短,根基淺薄,又曾是起義軍,對你給他的信任,自信心不太高,尤其呢,你不在的這段期間,朝中那些老頭子們一天天挖空心思琢磨著如何從這些新歸附武將們身上刮下一層油來。”
朝臣的這些齷齪心思,此前令夕在信中已經同天浪提及,而且令夕後來讓龐天壽裝病,把這件事拖到了天浪回來,天浪回來後,肯定是會把此事否了的。
“好在我有賢內助啊,沒把蠢豬的主意變成大簍子,所以呢,馬進忠這邊弄個假戰功倆試探我。”
“對呀,一眼被你看穿了,當然很好理解,明知道是假的,你若不發火,便當他是兄弟,你若發火回信罵他,便證明你太小氣,不值得他託付性命。
起義軍嘛,都太瞭解崇禎對待朝臣的那些脾氣秉性了,作為敵人,都把崇禎挖得很透,而他們之間,講得就是江湖好漢那一出,是親兄弟便不分對錯,不分彼此,所以馬進忠這個人,真的是鬼精鬼精的。”
“芊芊,你也不錯啊,他恐怕還精不過你。”
令夕挑起媚眼,嬌聲說,“也不看看我是誰老婆?”
令夕握掌托腮,怡然自得的嬌豔,渾然天成的信心與自矜,漸漸冷冷看著天浪,可那眼神有多冷,心中便有多麼炙熱,好像很矛盾,卻又不盡然。
“怎麼了?”天浪好似又看出了她的心事,令夕不屑搖頭,“沒事。”
“你有事,”天浪篤定。
令夕嘆息一聲說,“嗨,我有些後悔,真不該把你管束的這麼優秀。”
“你這是在夸人還是在自誇呢?”天浪挑眉。
“都不是,只是真心話而已,你真的已經很優秀了,只是沒想到你最後會有這樣一個身份,而我卻只能永遠站在你的背後,看你被全天下思春少女崇拜,爭相讓你做她們的入幕之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