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參見大大大大都督!”
侯性就是這點最好,罩子亮,上什麼山唱什麼歌。
雖然說話時有點兒大喘氣兒吧,可表情絕對喜慶。
秦良玉看著他手裡的柴刀,幽幽問道:“雲梯都做好了?”
“回大都督,已經做好了幾十架,周圍的麻竹特別多,材料特別齊全,保證質量上乘。”
“好,侯性,本督問你,面前的沅州城如果派你去攻打,你可知該怎麼攻下來?”
侯性凌亂啊,什麼玩意兒,聽錯了吧?
於是他搖了搖頭,整理好思路,而後說了一句令所有人栽倒的話:
“不知道,說真的,大都督,末將從前就是個紈絝,是因為看著打家劫舍挺過癮的,又氣不過縣官到處抓我,後來......”
“侯總兵,大戰當前之際,還勞煩你說重點。”
侯性正擺著手指頭痛訴革命家史呢,卻被秦良玉乾脆打斷了。
他的綠豆眼非常真誠無害地眨了眨說:“末將是說,末將長這麼大,就打過一場仗,還是我娘給逼得。”
呃......身為廣西總兵,此前就打過一仗,還是他娘給逼得?
怎麼聽著像句髒話啊?
不過他似乎說的也是事實,當時如果不是王太后賞賜了候母一身高檔衣服,並跟她講了成破厲害,讓她逼著侯性去跟李成棟拼命,也就沒有侯性大藤峽口這一仗了。
秦良玉也是無語,不過還是言笑晏晏地說道:
“倒也不錯,至少侯總兵參與的戰事,至今還是保持全勝。”
侯性綠豆眼兒又眨了眨,怎麼聽也不像是在夸人呢?
那麼他索性就當大都督夸人的方式很特別吧,於是尾巴搖得呼呼作響,整個人都樂起來了:
“大都督說的太對了,我侯性至今的確未嘗一敗啊,所以這個記錄得繼續保持下去。
那個......啥,如果沒什麼事兒了,末將就回去做竹梯去啦。”
“本督傳你,自然有軍務差遣。”
“軍務?比做竹梯子難度還大的?恐怕一把柴刀不夠用吧?要麼末將先去多找幾把柴刀來。”
“侯總兵不是隻會砍竹子吧,你腰間的鋼刀,難道不是用來砍人的?”
侯性慫搭下來,實話實說:“可是......末將原以為自己隨萬歲和都督前來,就是個打醬油的。
打李成棟那一戰雖然僥倖贏了,卻也是因為和他那一戰可以打埋伏挖陷阱,這才是末將最拿手的啊,要是攻打城池,末將不知道怎麼玩兒啊。
對啦,大都督可以派末將去給敵人挖坑設陷阱啊,這個末將絕對是非常在行滴,保證比看毛竹還下手利索,呵呵。”
“你只需依軍令行事便可,秦拱明何在?”
秦良玉實在不想多跟這貨再說一句話,不然他會有十句廢話等著。
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會看上這種人,不被他逗死,也得被他氣死。